仲春释奠燕集存道斋分韵得天字

于穆素王庙,层构何岿然。
时维中春月,释奠加豆笾。
牺尊酌醴齐,鸾刀割牲牷。
陟降礼有序,对越神在天。
竣事既彻俎,朝暾曜芳鲜。
坛杏炫积雪,池藻扬轻涟。
鲁叟圣人胄,幽斋肆方筵。
献酬仪秩秩,论辨言便便。
浩唱发清响,希声寄朱弦。
明时崇礼乐,安车政徵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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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仲春释奠燕集存道斋分韵得天字》是明代文学家张岱创作的一首五律诗。该诗创作于万历十六年(1588)二月,时作者任兰雪堂主,与同道在兰雪堂聚会,分韵赋诗,共作七首。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兰雪堂中燕集,分韵得天字。兰雪堂,先生所居也。
先生以天为题,各赋七章。余次之,而天字亦两见焉。
仲春既望,余与同道集兰雪堂饮,分韵赋诗,各七首。
同道者曰:“天,何言哉!”余曰:“吾友王稚登、杨铁夫、黄淳耀俱以天为题。”
同道者曰:“然。”余曰:“天者,人之心也;吾辈之志也。”
同道者曰:“子言之矣。”余曰:“今之世,有所谓天乎?有所谓命乎?有所谓理乎?皆妄语也。”
同道者曰:“然,然则子何以言‘天’?”
余曰:“天者,非谓上天下地之神,乃吾心之灵,即吾意之妙。如日月星辰,非他山也,乃我心之明;如风雷雨雪,非别地也,乃我意之动。吾人之生也,如一叶浮沉于天地之间;天地之运也,如四时之行也。此天之所以为名也,此天之所以为大也。岂可以耳目闻见之微,而谓之无乎?”
同道者曰:“善,善。”余又曰:“今之世,士君子多务于口腹耳鼻之欲,少有志于仁义礼智之操,此天之所以不遂也。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天行健,所以为顺;地势坤,所以为柔;顺而不已,故受之以“渐”也。此天之所以为大也。吾尝读孟轲书,见孟轲之言天也如此。”
同道者曰:“善哉。”余又曰:“今之世,士君子多务于声色狗马之娱,少有志于圣贤豪杰之行,此天之所以不遂也。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天行健,所以为刚;地德载物,所以为柔;刚而不已,故受之以“履”也。此天之所以为大也。吾尝读孟子书,见孟子之言天也如此。”
同道者曰:“善哉!吾始闻之而疑,今而后解矣。”于是举酒相属,且饮且语,相与咏歌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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