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未可狎,难测是秋深。
碧处俄成黑,晴天亦自阴。
跳波穿及面,碎石过惊心。
双桨愁无力,回旋只近林。

【注释】

江容未可狎(xiá):江水宽广,不可轻易靠近。

秋深:秋天的天气已深。

碧处俄成黑:水面上突然变成黑色。

晴天亦自阴:晴天时也变得阴沉。

跳波穿及面:波浪冲击到脸上。

碎石过惊心:石子撞击着船身使人心惊。

双桨愁无力:两只桨划起来使人感到力不从心。

回旋只近林:只能慢慢绕着树林转。

【赏析】

诗的前二句写风浪之险恶。“江容未可狎”是说江水宽广,不可随便靠近。这里以“江”代指湘江水,以“未可狎”表明其深不可测、汹涌澎湃的特点。接着写风浪的猛烈。“难测是秋深”是说难以测量的是那深秋的季节和江上的风浪。这两句写出了湘江风浪的险恶。三、四两句又描写风浪之猛烈。前一句写水色之变化,由白变黑;后一句写天气之变化,晴朗的天气也会变阴暗。这里既写湘江水的颜色,又写江面上的风云变幻。最后写风浪对船只的冲击。前二句写船在江面上行驶,“跳波”是说波浪冲击到脸上,使人感到疼痛;“碎石”是指石头撞击着船身使人心惊。这些句子把风浪的凶猛写得入木三分,使人读来如临其境,如闻其声,有身临其境之感。五、六两句写船在逆水中前进的艰难。前面的诗句写船在顺风中前进的困难,这里又写船在逆水中前进的艰难。诗人用“跳波”、“碎石”等词语形容风浪对船的冲击和船在逆水中行进的艰难,突出了湘江水势的汹涌和行船的艰难。七、八两句写船在逆水中行驶时的心境。前面写船行逆水之难,这里写船行逆水而感到的孤单无依。“双桨”指两条桨,“回旋”意为转动。诗人用“愁无力”来形容自己划桨的艰难,表现了自己逆水而行的孤独无依的心情。九、十两句写船在逆水中行驶时的归向。前面的诗句写船在逆水中行驶的艰难,这里又写船在逆水中行驶时的归宿。“只近林”是说船只能慢慢绕着树林转。这里的“只”字,表现出诗人面对险恶的江流,只能无可奈何地随波逐流,任凭船儿漂泊。全诗以简洁的文字,生动地描绘出湘江的景色和船上行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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