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女子年十五。手弹琵琶玉节舞。
【注释】
钜鹿公主:指汉武帝的姑妈平阳公主。歌辞:乐府诗的一种,内容多为歌唱爱情和抒发哀愁。车前:即《折杨柳歌》。女子:泛指青年妇女。十五:十五岁。玉节舞:《折杨柳歌》中“车前”一歌的歌词有“倡女立路旁,十百千万唱”,所以这里的“玉节舞”指的是歌舞。
【赏析】
这首诗是一首描写宫廷歌舞的宫怨诗。开头一句“车前女子年十五”,交待了歌者的身份、年龄及所处环境。“手弹琵琶”,是说她正在弹奏琵琶;“玉节舞”,说明她在表演一种舞蹈,这种舞蹈的特点是以玉节为道具,在歌舞中穿插着节奏性的敲击动作。第二句“手弹琵琶玉节舞”紧承上句,把琵琶和玉节作为歌舞中的道具和动作写了出来。“手弹”二字写出了女子演奏琵琶的熟练技巧,“玉节舞”三个字点出了歌舞的主要内容。两句诗虽然写的都是歌舞的内容,但第一句侧重表现歌舞的形式,第二句侧重表现歌舞的内容。这样写,就把歌舞的形式和内容都具体地表现出来了,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想象余地。
第三四句“手重拈来心已醉,满堂喝彩惟闻唯”,这两句诗是对前面所写的歌舞进行补充说明,它进一步描绘了歌舞的迷人魅力,使歌舞的场面更加生动鲜明。“手重拈来心已醉”,是说女子在弹奏琵琶时,因为手指不停地弹奏,以致于手上起了茧子;同时,也表现出了她对音乐艺术的酷爱。“心已醉”三字则表明女子已经沉醉在音乐的艺术世界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表演歌舞。“满堂喝彩惟闻唯”,是说观众们被女子的歌声和舞蹈所陶醉,纷纷喝彩叫好,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听到了自己的歌声和舞蹈,感到孤单寂寞。
第五六两句“可怜年少金阶客,未拂红鸾镜台尘。”是诗人对女子身世的同情和感叹。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这个少女年纪轻轻就来到了京城长安,住在华丽的宫殿里,过着富贵的生活。但她却像一只可怜的鸟儿,没有翅膀飞出皇宫,只好呆在宫院里,长日闷坐。她渴望得到爱情的幸福,但又不知道怎样才能实现自己的心愿。
整首诗通过对少女生活片断的描绘,揭露了封建统治者荒淫无度的丑恶现实,表达了诗人对少女不幸命运的同情和惋惜之情。
此诗用赋体直陈其事,不涉比兴,语言通俗,风格朴实自然。作者善于捕捉人物最典型的细节动作,从侧面刻画人物的心理活动,从而突出主题思想。全诗结构紧凑,脉络分明,层次清晰,感情真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