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曾读仙史,知有苏耽君。
流望来南国,依然会昔闻。
泊舟问耆老,遥指孤山云。
孤山郴郡北,不与众山群。
重崖下萦映,嶛峣上纠纷。
碧峰泉附落,红壁树傍分。
选地今方尔,升天因可云。
不才予窜迹,羽化子遗芬。
将览成麟凤,旋惊御鬼文。
此中迷出处,含思独氛氲。
【注释】
神龙初废逐南荒:唐玄宗开元年间,李林甫任剑南节度使、岭南节度使,因与杨国忠争权,被流放南方。苏耽:传说中的仙人,据《搜神记》载,苏耽曾修炼于郴山之阳,后升天而去。
少曾读仙史:少曾,即李邕,唐代著名诗人、书法家,官至秘书监。仙史,指神仙传记。知有苏耽君:知道有苏耽这样的仙人。
流望来南国:遥望南方的国土。依然会昔闻:仍然记得以前听说的故事。
泊舟问耆老:停船询问当地老人。耆老,指年高有德的人。遥指孤山云:遥指着孤山说。孤山,在今湖南长沙西面洞庭湖中。郴郡北:郴州以北,指江南郴州一带。郴州,今湖南郴县。不与众山群:与周围的群山不同。
重崖下萦映:重峦叠嶂下面环抱着映照着。嶛峣(xiáo yáo)上纠纷:巍峨的山峰上面缠绕着纠纷。嶛峣,形容山势高峻重叠。嶛,同“巉”。
碧峰泉附落:碧色的山峰下有泉水流淌。红壁树傍分:红色的山崖旁边树木交错。
选地今方尔:选择的地方就是这样。升天因可云:升天之后可以乘云而行。
不才予窜迹:我没有什么才能,只像逃亡的人一样四处流浪。羽化子遗芬:像仙人一般飞升而去。
将览成麟凤:将要观赏到麒麟凤凰之类的祥瑞。旋惊御鬼文:忽然感到御用文书上的图画是鬼神之类。御鬼文,指天子的御制文字画。
此中迷出处:这里让人困惑,不知是去是留。含思独氛氲:内心充满了思绪,独自弥漫着雾气。含思,充满思考。氛氲,云雾缭绕。
【赏析】
这首诗是李邕游历湘南时写的一首山水诗。诗人从郴口出发,沿着江水向北行,经过几经辗转到达目的地。途中,他登临了孤山,并在那里游览,最后登上舟船继续前行。一路上,他不断思考自己的去向问题。他感叹自己没有多少才华,只能像逃亡的人一样四处流浪;又想到将来或许能够像仙人一样飞升而去;更感慨自己将要观赏到麒麟凤凰之类的祥瑞;然后他又忽然感到御用文书上的图画是鬼神之类;最后,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湘南山川美景的赞叹和对仙境的向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