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陋巷生,眼见鲁山君。
饿死始有名,饿名高氛氲。
戆叟老壮气,感之为忧云。
所忧唯一泣,古今相纷纷。
平生与君说,逮此俱云云。

【译文】

听说你生活在陋巷中,见到鲁山君却如此高傲。

饿死了才有名声,名声却如雾一般笼罩。

愚蠢的老头老成持重,我因此为你感到忧心忡忡。

你所忧虑的只有一泪长流,古今之事纷繁不已。

平生与你交谈,到此时都成了云烟。

【注释】
吊卢殷:诗题目,是作者对卢殷的哀悼之词。耳闻:听说。生:指贫苦生活。眼见:指与鲁山君交往。鲁山君:即李白的朋友卢象升。饿死始有名,饿名高氛氲:意谓饿死了才成名,名声却如烟雾般高不可测。戆叟:愚蠢的老人。壮气:豪迈的气质。感之为忧云:我因此为你感到忧心忡忡。所忧唯一泣,古今相纷纷:我所忧虑的只是一滴滴的泪水,古今的事情纷繁不已。说:谈论。逮此俱云云:说到此时全都化为云烟。
赏析:
李白《古风》组诗共五十九首,这是其中的第六十三首。全诗以悲慨的基调,写卢殷因“饿名”而遭人诽谤、被斥逐的情景,表达了诗人对卢殷的同情和惋惜之情。
首二句“耳闻陋巷生,眼见鲁山君”,写自己听到关于卢殷在陋巷生活的传闻;又亲见其人其貌,其态度,其为人。“耳闻”与“眼见”之间有矛盾,但并不影响对卢殷的认识和了解。这两句是对卢殷的初步印象,虽不十分准确,但基本属实。
中间两句“饿死始有名,饿名高氛氲”,进一步揭露了“饿名”的本质。“饿死”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迫于贫困,被迫而为。然而,一旦有了这种“名”(名声),就会变得如烟雾一般高不可测,难以驾驭。这里既有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批判,又有对个人遭遇的同情。
后四句“戆叟老壮气,感之为忧云。所忧唯一泣,古今相纷纷”,则将笔触转向了卢殷本人。尽管卢殷已经“饿死”,但在他心中仍然怀有豪情壮志,不肯屈服于现实的压力。然而,他却因此而遭受到人们的误解和非议,被斥逐出门。这使他感到无比痛苦和悲伤。
结尾两句“平生与君说,逮此俱云云”,则是诗人对卢殷不幸遭遇的感慨和同情。他们曾一起谈论过许多事情,而今却只剩下彼此的思念和回忆。这种无奈和悲伤,让人深感遗憾和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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