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客无心杖锡还,沃洲深处草堂闲。
身随敝屦经残雪,手绽寒衣入旧山。
独向青溪依树下,空留白日在人间。
那堪别后长相忆,云木苍苍但闭关。
【注释】
禅客:指僧人。无心:指无欲,无念,无心于世俗的纷扰。杖锡:僧人行脚,用锡做的杖子。沃州:今浙江新昌县东。草堂:僧居之地。敝屦(jù):穿破了的鞋子。残雪:未尽的积雪。绽:裂开。寒衣:寒冷的衣服。白日:阳光。青溪:山名。依树:靠树而坐。那堪:哪堪,哪忍。别后:分别之后。长相忆:永远不能忘记。云木:指山林。苍苍:茂盛的样子。闭关:隐居不问世事。
【译文】
僧人行脚,拿着锡杖回到了故乡。在沃洲深处的草堂中过着闲适的生活。穿着破旧的鞋子,走过了残存的积雪,手里捧着裂开的寒衣走进了旧时山中。独坐在绿水的溪边树下,只能空留太阳在人间照耀。哪能忍受分别之后长久的思念啊,我只有关上山林的大门,远离尘世。
【赏析】
这首诗是写送别灵澈上人的诗作。灵澈上人是一位隐逸的僧人,作者与他交往甚深。此诗是诗人为其饯行之作。全诗语言质朴,情感真挚,风格平淡而自然,充分体现了“晚唐四杰”的风格特色,也显示了他们深厚的艺术造诣和高远的艺术理想。
首联“禅客无心杖锡还”,是说这位禅师没有世俗的杂念,只是无心于尘世的纷扰,他拄着杖子回到了故乡。这里的“禅客”指的就是灵澈上人。“杖锡”即拄杖,这里指僧人行脚时拄杖而行,“锡”为古铜制小杖,故称“杖锡”。
颔联“沃洲深处草堂闲”,“沃州”是地名,在今浙江新昌县东面。“草堂”指灵澈上人居住的草庐,是他在沃州的住处。“身随敝屦经残雪,手绽寒衣入旧山”,这两句是说,僧人穿着破旧的鞋,踏着残留的积雪走了回来;手里拿着裂开的破布衣,走进了旧时的山林里。
颈联“独向青溪依树下,空留白日在人间”。“青溪”是地名,在今浙江新昌县南。这里指灵澈上人独自在溪边的大树旁坐着,只留下一轮洁白的日光照亮大地。“独向青溪依树下”,意思是说,他独自一人来到青溪旁的大树下坐着休息。“白日”在这里指的是太阳。“但空留白日在人间”,意思是说,只有太阳还在人间照耀。
尾联“那堪别后长相忆,云木苍苍但闭关”,这是说,怎能忍受分别后长久的思念啊!我只能关上山林的大门,远离尘世而去。这里的“关”,应是“闭门”的意思。
此诗语言平实,情意深厚,风格朴素淡雅,是一首送别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