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还一幅玉壶秋,无实之名我所忧。
不似蒙庄解齐物,以吾为马以为牛。
【注释】
卷还:收起卷轴。一幅玉壶秋:指一幅《秋山图》。
无实之名:没有实质的东西。我忧:我心中的忧虑。
不似蒙庄解齐物,以吾为马以为牛:与庄子齐物论的思想不同,我认为你就像马,而我就像牛,是互相转换的。
【赏析】
这是一首题画诗,诗人借画中之意抒发自己的观点、态度。
第一句“卷还一幅玉壶秋”,写画家收卷的情景,意谓这幅画已收拾起来了,而画上所画的秋天景色也不复存在了。
第二句“无实之名我所忧”,写画家对画中所画之景的态度,意谓这幅画虽名为“玉壶秋”,但并无实际之景,因此我内心感到忧虑。此句用典,“玉壶秋”出自《楚辞·招魂》:“惟郁郁之忧毒兮,志坎壈而不违。”这里指诗人对画中所画之景的看法。
第三句“不似蒙庄解齐物,以我为马以为牛”,“齐物”,即《庄子》中的“齐万物,一生死”的齐物主义思想;“以吾为马”,出自《庄子·逍遥游》“吾犹我之形也,吾非我形也”,即把自我当作马,把他人视为牛,是一种相对主义的思想。诗人认为,这幅画虽然名之曰《玉壶秋》,但它却并不反映真实的秋天,所以不能以它为依据去认识真实的世界。这与庄子的思想是一致的,也是作者反对绝对主义、主观主义的处世态度。
末两句“不似蒙庄解齐物,以吾为马以为牛”,是说,我不像庄子那样理解事物,而是将我自己看作马,将他者看作牛。这是对庄子思想的一种批判,也是作者的自白。
诗人在欣赏了一幅《玉壶秋》后,产生了一种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他欣赏这幅画画得精美,画中的秋天景物逼真;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幅画缺乏现实意义。最后,他以自己的哲学观点,否定了这幅画的美学价值,指出画中所画的不是现实的秋天,因而也就不值得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