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馆刘郎舅仲谋,并缘瓜葛借荆州。
人生一藉裙襦力,卒世如何得举头。
【注释】
刘郎浦:指长江。
甥馆:指舅父的府邸,即刘表的荆州。
仲谋:孙权字文远,孙权称帝后改名孙仲谋。
并缘瓜葛借荆州:刘表与刘备是姻亲关系(刘备的母亲是刘表的女儿)。
裙襦(rú)力:指女子的姿色和能力。
卒世:终年。
【赏析】
这是一首怀古诗。诗人以“人生”为题,写他一生的经历与感受,感慨万分,有无限辛酸。诗的前六句写他少年时投靠刘表,被其收留。刘表曾对刘备说:“我得到你,如鱼得水。”但不久,刘表病亡,刘琮投降曹操,刘表的儿子刘琦投奔江夏太守黄祖处,刘表之妻蔡氏也投江而死。诗人在荆州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既没有立下军功,也没有得到重用。后来,他离开荆州刺史的位置到益州去当了一道县令,这使他感到十分失望。这首诗就是在这种思想感情的支配下写的。
全诗可分为三层意思:
第一层:写投靠刘表,寄人篱下,受尽白眼冷落。
第二层:写自己虽然身在荆州,但无立锥之地,无所施展抱负。
第三层:感叹自己的一生,只有依靠裙钗之力才能勉强生存。“裙钗”是妇女的代称。这里用来指代妻子。
这首诗的开头两句“九日相随在刘渚,章武初降事更微”,是说刘备当年为了躲避曹操的追杀,只好依附刘表。当时,刘表因为得到了刘备这个干才,所以很器重他。但是,不久刘表就病死了。刘表的儿子刘琮投降了曹操。刘备只得又去投奔刘表的堂兄刘焉。这时,刘备已非当年那个孤身一人投奔刘表的人了。
诗的前六句主要写了刘备投靠刘表后的处境与心情。“九月相随在刘渚,章武初降事更微”。九月的时候,刘备和张飞、关羽三人来到刘表那里,刘表把他们安排在荆州的北部。由于刘备投靠刘表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刘表对他的印象也渐渐淡化了,所以把他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刘表的北部。“北”字用得很巧妙,既表明了刘备投靠刘表的时间很短,也表达了他对这种处境的不满。接着,作者又写“南荆云覆天无际,东顾竟何归?”(《乐府诗集》引《荆州记》)意思是说,刘表死后,荆州被刘表的儿子刘琮投降给了曹操,而曹操又把荆州分为三份,分别交给了他的三个儿子。这样,刘备只能去投奔他的堂兄刘焉。“南荆云覆天无际”,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整个南方的天空都像被盖住了一样看不到边际,暗喻着天下战火不断、烽烟四起的局面。
诗的后六句主要写了刘备在荆州的生活。“人生一藉裙钗力,卒世如何得举头?”这句诗的意思是说,人生苦短,只有依靠女人才有出头之日。“裙钗”是妇女的代称。这里的“力”字用得很好,它既表示女子的美色,又表示女子的能力。“举头”,抬起头来的意思。“卒世”,一生,终身的意思。“举头”一词在这里有两种理解:一种是从字面上理解,意为抬起头来;另一种是从诗意上理解,意为抬头仰望天空。这两种理解都有一定的道理。
从第一种理解来看,刘备认为,他一生都在低头做事,没有能够真正抬起头来看一看世界。从第二种理解来看,刘备认为,他一生都在低头看女人,而没有能够抬起头来看一看世界。两种理解都是片面的。实际上,刘备一生都在低头看女人,同时也在抬头看世界。只是他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罢了。
这首诗通过写刘备投靠刘表后的处境与心情,以及他在荆州的生活,表现了诗人对人生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