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滃绿雾,盈盈积玉尘。
浓香欲醉客,妙质不争春。
已是园林晚,那堪风雨频。
先生如有素,终日澹相亲。

【注释】

隐隐:隐约;滃(wēng)绿雾:形容烟雾弥漫的样子;盈盈:指玉质晶莹,光彩照人。积玉尘:比喻晶莹如玉的花朵;浓香:香气浓烈;妙质:美好的质地;不争春:不与其他花卉争艳;园林:这里泛指园林中的花木。先生:指作者自己;素:素色,白色;澹(dàn)相亲:淡泊而相亲。

【译文】

隐约可见烟雾缭绕,晶莹如玉的鲜花满地都是。浓郁的花香使客人醉倒,花的美好质地并不与春天争夺。已是傍晚时分,更不能忍受风雨频仍。您如果真是有德行的人,那么整天都能淡泊相处亲近。

【赏析】

这是一首题画诗。《宋史·隐逸传》载:“王禹偁,字元之,济州钜野(在今山东菏泽市南)人。初苦潦倒,既而以文显名天下,为时所重。晚年解官家居,尤好读书、赋诗。”此诗是诗人隐居期间所作,描写雨中酴醾的优美姿容和高洁品格,借物言志,寄托了诗人对清高品质、高洁情操的追求。

首句写花。“隐隐”“盈盈”是说雨后空气中弥漫着蒙蒙细雾,这雾气仿佛是氤氲的绿色,又似乎像一层洁白的云雾。“隐隐”、“盈盈”二字用得极好,写出了雨中的花木蒙上了一层薄雾似的朦胧,也写出了雨后的清新。“氤氲”是弥漫、覆盖的意思。“蓊”(wěng)绿,草木丛生的样子。“蓊”,通“蓊”,茂盛貌。“蓊郁”就是茂盛繁密的样子。“蓊绿”就是笼罩了一片绿色的迷雾。

次句写花。“欲醉客”,说明花香浓郁,能让人醉倒。“欲”,副词,表示将要;“醉”,形容词,指喝得大醉;“欲醉客”即将要使人醉倒的意思。“欲”,助动词,表愿望;“欲”,通“犹”。

三、四句写花的品质。“妙质不争春”意思是说它不与其他花卉争奇斗艳。“妙质”,美好的本质,即花的美丽;“妙”,美好;“不争春”,不与春天争美。“妙质”,指花的质地、色泽等。“妙”,“美好”的意思;“妙质”就是美好的本质,即花的漂亮。“不争春”,不是与春天比美,而是自甘居下。“春”,指百花盛开的春天。

五、六句写花的处境。“那堪”,哪能承当得起;“那堪”是哪里承受得了的意思;“那堪风雨频”意思是哪里能够承当得起接连不断的风雨呢?“那堪”,是哪里承受得住的意思,“那堪”,哪里能够承当得起的意思。

最后两句是诗人对花的评价。“先生如有素”,意思是说先生您就像这花一样,一向都是这样;“先生”,这里是指诗人自己;“素”,白的颜色,指朴素无华;“先生如有素”,即先生就像这花一样,一向都是这样朴素无华;这两句是在赞美这花的高洁品格。“终日澹相亲”意思是说先生您整天都可以跟它亲近一些,这里的“澹”是淡、清的意思。

这首诗通过雨中酴醾的形象描写,表达了诗人对它的赞美之情。全诗意境清幽淡雅,笔调清新自然,语言质朴无华,富有真情实感,是宋初咏物抒怀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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