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病客方闭门,西郭檄书俄入手。
霜涛洗开醉合眼,清风吹起困低首。
诗阵须知少敢当,吟魔已遁无何有。
可笑将军不用机,示以强兵殆非诱。
【注释】
南城:即指南城郡,今江西南昌。倪令:指作者好友倪叔亮。挑战之句:是说作者接到倪叔亮的信,要他出阵应战。“南城病客”句:说自己因病卧床,闭门不出。“西郭檄书”句:说是西郭传来了紧急的军书。“霜涛洗开醉合眼”句:说在霜雪般的波浪中洗涤着双眼,使自己清醒过来。“清风吹起”句:说是清风吹拂着自己低垂的头。“诗阵须知少敢当”句:说自己虽然有文才,但面对战争的诗阵,不敢轻易迎战。“吟魔已遁无何有”句:说是自己的诗神已经逃走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咏叹。“笑煞将军不用机”句:说自己嘲笑将军用兵不智,白白浪费兵力。“示以强兵殆非诱”句:说是如果只是摆出强大的兵力,那就不是诱敌之计。
【赏析】
本诗是一首酬和诗。诗人在友人倪叔亮的挑战之下,写下此首七绝,以表示对时局的看法。
开头两句,写诗人闭门谢客,闭门不出,足见其心情之郁闷。“西郭檄书俄入手”,则表明诗人闭门不是出于消极的退缩,而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好一展身手,为国分忧。所以这两句表面上看似矛盾,实则是相成,前者为后者作了铺垫。第三句写自己如何从酒醉之中醒来,第四句写自己在风中如何挣扎、困顿。这里诗人巧妙地运用了拟人手法,将自然景物人格化,赋予它们人的情感与意志。诗人此时的心情也正如眼前这风浪一般汹涌澎湃。
接下来两句则是诗人对局势的判断和议论。“诗阵须知少敢当”,是说面对诗战,自己还是个外行,不敢轻率出战。“吟魔已遁无何有”,更是直接否定了自己作诗的可能,言下之意是自己已不再有作诗的冲动。这两句既表明了诗人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同时也透露出诗人此时的无奈。
最后两句,诗人又回到了现实中来。“笑煞将军不用机”,是对上文中将军用兵的讥讽;“示以强兵殆非诱”,则是对上文中倪叔亮挑战的直接反驳。至此,全诗戛然而止,留给读者无限遐想。
综观全诗,可以看出诗人虽身处乱世,却依然保持着一份冷静的头脑,能够客观地分析形势,正确地对待现实。这种态度正是诗人所追求的高尚情操的表现。
此诗在形式上属于七绝中的律诗体,每句七字,中间两联各四句,首尾两联各四句。在内容上,此诗以议论为主,夹以抒情与叙事,语言简洁明快,感情充沛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