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雨如河泻瓦沟,空堂卧对一灯幽。
老鸡多事彊知晓,落叶无情先报秋。
身未盖棺谁可料,尊常有酒莫闲愁。
功名老大从来事,且复长歌起饭牛。
【注释】
急雨:急促的雨。河泻瓦沟:形容雨水如河流般急速地倾泻在屋檐下,滴落进瓦槽中的声音。老鸡多事:指年迈的家禽因年事已高而变得多疑。彊知:勉强知道。落叶无情先报秋:落叶因秋风的到来而飘零,它没有情感,却能提前感知季节变化的消息。身未盖棺:比喻人还未去世。谁可料:谁能预先料到呢?尊常有酒莫闲愁:即使有美酒也不应闲置不用,应该畅饮消愁。长歌起饭牛:即《长歌行》: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赏析】
这是一首咏物抒怀诗。前二句写雨夜之景与诗人对雨夜的感受,中间两句写老鸡和落叶的情态及其与诗人的联想,最后两句抒发感慨,劝人不要忧愁、消沉。全诗以物喻人,寓意丰富,含蓄蕴藉。
“急雨”是第一句的描写对象。“泻”,倾泻,倾泻到的意思;“瓦沟”,屋檐下滴水的缝隙,这里代指屋檐。“急雨”像江河一样急速倾泻到屋檐上,发出“嗒嗒”“嗒嗒”的声响,形象生动。第二句“空堂卧对一灯幽”,是说诗人独自在空荡荡的厅堂里,面对一盏孤零零的灯光,静静地躺在床上。这里的“空堂”、“一灯”是诗人的心境写照,也暗含着诗人孤独无依的境遇。第三、四句则通过老鸡和落叶的意象来表现这种心境。“老鸡多事强知晓”,老鸡年事已高,却还关心时事,这使诗人联想到自己年近暮年的身世,不禁悲从中来。“落叶无情先报秋”,落叶因感受到秋风而飘零,它并没有感情,却能提前感知季节变化的讯息,从而让诗人联想到自己的一生:虽然身处乱世,但并未及时察觉到世事变迁,以至于年华虚度。
后四句则是诗人对于人生哲理的总结和感慨。“身未盖棺谁可料”是说,即使人的生命尚未结束(“未盖棺”),又有谁能预知其将来的命运呢?“尊常有酒莫闲愁”,即使有美酒,也要尽情地品尝,不必因为一时的忧虑而浪费了宝贵的时光。“功名老大从来事,且复长歌起饭牛”则是说,人的功名地位,如同那牛耕田一样,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日益艰难,但是只要能够坚持下去,总会有所收获。因此,诗人鼓励人们要勇往直前,不因一时的挫折而放弃努力。
整首诗通过对景物的描绘和对人生哲理的探讨,表达了诗人对人生的感慨和对未来的期望。诗人以细腻的语言和深刻的内涵,展现了一幅幅动人的画面,让人感受到了生命的美丽和力量。同时,这首诗也启示我们,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都要保持一颗乐观的心态,勇往直前,不断追求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