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萱草并成空,又见墙阴苋叶红。
茶酽颇妨千里梦,簟凉初怯五更风。
新瓜落刃冰盘里,晚燕添巢画阁中。
身健流年俱可乐,故人自欠一尊同。
【译文】
秋日渐近,石榴、萱草已经枯萎,墙边苋菜叶子鲜红。
茶味浓厚,妨碍了千里梦境,簟席凉透,初感五更寒气。
瓜果落地,如刀削冰盘;晚燕筑巢,似画中楼阁。
我身体健康,年华流逝都感到快乐,朋友相聚自得其乐。
【赏析】
首句“秋近”,点明题旨,是说秋季已至。“石榴、萱草”二句写景,以石榴、萱草并蒂枯萎,墙边苋叶红艳,来衬托秋天的萧条冷落,渲染了一种凄清的氛围。这两句诗写得自然流畅,毫不雕琢,却有“淡语皆有味”的效果(刘勰《文心雕龙·物色篇》),读后使人感到一种深秋的萧瑟之感。接着两句写自己的处境和感受。“茶酽颇妨千里梦”意谓茶喝得过浓,影响睡眠,以致连远在千里以外的故乡之梦也难以成真。这里诗人运用了夸张手法,将茶的浓烈形象地比喻为梦的遥远,表达了诗人对家乡的怀念之情。“簟凉初怯五更风”则写簟席的凉爽,使诗人感到初夏的寒意袭人,不禁有些害怕。这两句诗写出了夜不能寐的原因,既与上句遥相呼应,又引出下片所描写的种种景物和人事。
三、四两句由眼前景物联想到过去的美好时光。“新瓜落刃冰盘里”写刚从市场上买回来的新瓜放在案几上,像切过的刀子一样棱角分明,晶莹剔透,煞是好看。“晚燕添巢画阁中”写燕子飞进画栏内的巢穴安家落户。这两句诗把眼前所见的新鲜事物和美好的生活环境同往昔相比较,突出了今日之衰败和往日之美好。这种写法是移情法的一种形式,即通过移情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它往往能唤起读者的联想和共鸣,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五、六两句写眼前的具体生活情景。“身健流年俱可乐”是说自己身体健康,岁月虽老而心情依然愉快。这是作者的自我解嘲之辞。“故人自欠一尊同”意思是说老朋友相聚一堂,共饮一杯美酒,多么令人高兴啊!这两句诗抒发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友情的珍视。诗人虽然年事已高,但仍然乐观开朗,珍惜朋友之间的情谊,表现出他高尚的情操。
这首诗通过对秋天景物和自己生活情景的描绘,表现了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友人的深情厚谊。诗人没有刻意去追求什么理想境界,而是以朴实无华的语言真实地再现了平凡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因而显得亲切感人,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