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向蓬莱宿,鳌峰第几层。
秋声暗叶雨,残梦空堂灯。
推枕感孤雁,抽琴弹坏陵。
谁知广文直,桃簟冷于冰。

【注释】:

八月十日夜,广文直闻永叔内当。

闻向蓬莱宿,鳌峰第几层。

秋声暗叶雨,残梦空堂灯。

推枕感孤雁,抽琴弹坏陵。

谁知广文直,桃簟冷于冰。

【赏析】:

此诗是诗人在八月十日夜与苏轼相遇并同游月波亭而作,诗中所写为两人的所见所闻所感。

开头二句,点明时间是在八月十日夜间。“广文”,即广文君,唐时称进士举人,后以称举子或士人。“直闻”即直接听到、得知的意思。“永叔内当”,永叔,即王禹偁,字永叔,北宋诗人,曾任翰林学士,因触怒宋仁宗被贬为商州团练副使。“内当”指王禹偁被贬之事。

“闻向蓬莱宿”,意思是说听说你当年曾住在蓬莱山(即今山东蓬莱),“蓬莱”即指传说中的仙境。

“鳌峰第几层”,意谓你在蓬莱山上住过几间几层的房舍?“鳌峰”指海中的巨鱼(鲸)背,也泛指山峦。

“秋声暗叶雨”,意思是说秋天的声音像暗夜中的落叶声,又像秋天细雨声。“秋声”指秋天的风声和树叶落地的声音。“暗叶”指深秋时节叶子变红,落下的情景。“秋声暗叶雨”形象地描绘了秋天的萧瑟气氛和凄清景色。

“残梦空堂灯”,意谓你曾经梦见自己住在空阔的殿堂里(堂),但那灯光已熄灭(空)。这里用典,《庄子·外篇·达生》有云:“见者犹以为梦焉,其觉也真。”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这里的“堂”指代的是宫殿或寺庙的殿堂。“残梦空堂灯”形象地写出了你曾在空荡荡的殿堂中度过长夜的孤独情景。

“推枕”句,意谓推开枕头来想一下。“推枕”是古人用来表示对朋友的思念之情的成语,如李密《陈情表》中有“每瞻望书目,未尝不抚案慷慨,叹恨臣之遇知甚晚。”这里的“推枕”就是作者对王禹偁的一种思念之情。“孤雁”句,意思是说想到你就像看到一只孤零零的大雁在飞翔。“孤雁”是指失群大雁,常用来比喻失势之人;“抽琴”是抽掉琴弦;“弹坏陵”,指弹奏得琴坏了,“坏陵”在这里是借代之意,意谓琴断了。这两句通过写诗人对友人的思念之情以及想象到友人在寂寞中弹断琴弦的凄凉景象,表达了对友人不幸遭遇的同情之情。

“谁知广文直”,意谓谁能料到你竟然会如此正直呢?“广文”即广平君。“直”指直心正性。《论语·卫灵公》载有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里的“直”就是指正义而言。“桃簟”即桃木制成的席垫,“簟”通“垫”。这句诗的意思是说,你能有这样的品质,真是难能可贵啊!

“谁言”,即谁说。“桃簟冷于冰”,意思是说桃木垫子比冬天的冰还要冷。这句诗是说,即使像张良那样聪明的人也不能预料到你会有这样高尚的品质。

全诗语言朴实无华,却能深刻地表现了王禹偁正直无私的品格,表达了诗人对朋友不幸遭遇的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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