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怯冥搜恼藏神,却思瘗砚学元宾。
墨家何以得公重,诗债又来欺我贫。
镜面松身纷楚楚,金华笏样本陈陈。
懒边此宝端无用,送似草玄扬子云。
这是一首自谦诗,以“潘墨”为题,自嘲。首联写诗人自己好学但怯于冥搜之苦;颔联写诗人好学又爱砚,却不敢用它,怕得罪权贵,遭到迫害;颈联写诗人好学但不善用笔,故只能把潘墨送人,而别人却把它当宝;尾联写潘墨无用,只好送人了事。
【注释】
潘:指晋代的书法家潘岳。
和昌英主簿叔求潘墨:和昌英是唐代名士。主簿(bù)即县尉。这里说他是主簿。叔求是作者的朋友。
冥搜:冥思搜讨。
元宾:指汉代著名的学者董仲舒。元,同“原”。
瘗(yì)砚:古代一种研墨工具,将砚埋土中以防干裂。
镜面松身纷楚楚:镜子上刻满了花纹,像松枝一样,很美丽。
金华:传说中帝王所居的山。此处指王羲之的故乡山阴(今浙江绍兴)。笏(hu ):朝见时拿在手里的手板。
草玄:指道家经典《庄子》。子云:西汉文学家扬雄,字子云。扬雄曾作《解嘲》,自称“文辞斐然,其高光烈节,惊世骇俗,不可尚已”。
【译文】
我好读书但又怕冥思搜讨,想用潘岳写的墨来学习他,又恐怕得罪权贵受到迫害,于是只好不使用。
墨家为什么能得到重视?是因为它是公家的重宝。我的诗欠债太多,被你拿去了。
镜子上刻满了花纹,像松树枝叶一样,美极了!我的书简像王羲之的笔锋,又直又有力,又快又利。
我用潘墨,却懒洋洋的。这潘墨对我无用,送给你吧。
【赏析】
此诗是诗人自谦之作,借对潘墨的咏怀抒发自己的无奈之情。
首联说:“颇怯冥搜恼藏神,却思瘗砚学元宾。”意思是说:我好读书但又怕冥思搜讨,想用潘岳写的墨来学习他,又恐怕得罪权贵受到迫害,于是只好不使用。
颔联说:“墨家何以得公重,诗债又来欺我贫。”意思是说:“墨家为什么能得到重视?我的诗欠债太多,被你拿去了。”“墨家”指的是潘岳的书法作品,潘岳的书法在当时非常著名,被人们誉为“潘黄”(指潘岳、张芝),因此,这里也暗指自己的书法作品。“诗债”则是说自己写了很多诗,欠下了很多的债务,被人取走了。
颈联说:“镜面松身纷楚楚,金华笏样本陈陈。”意思是说:“镜子上刻满了花纹,像松树枝叶一样,美极了!我的书简像王羲之的笔锋,又直又有力,又快又利。”“镜面松身”比喻潘墨的表面光滑漂亮,“金华笏样本陈陈”比喻潘岳的字写得漂亮如画。
末联说:“懒边此宝端无用,送似草玄扬子云。”“懒边此宝端无用”是说自己对潘墨没有用处,“送似草玄扬子云”是说自己把潘墨送给扬雄。扬雄曾经作过《太玄经》,扬雄的字就是“子云”,所以这里的“草玄”是指扬雄的《太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