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舍莓苔合,春郊花草香。
忽逢宁比料,欲语未能长。
大阮为勿药,阿连欣对床。
嗟予重多感,有弟各殊方。
【注释】莓苔:苔藓。宁比料:岂是预料。大阮:陶渊明,字元亮,自号五柳先生,世称靖节先生、五柳先生。阿连:指嵇康,字叔夜,号嵇阮,世称嵇中散、嵇绍、嵇嵇。
【赏析】这是一首写送别潘文叔的诗。首联写送别时的凄苦情景,颔联写诗人在潘文叔面前欲说还休的难堪情态,颈联写诗人在潘文叔面前欲吐不吐的矛盾心理,末联写诗人对潘文叔的深情厚意。全诗以“感”字统领,感情真挚深沉。
首联写寓舍环境。寓舍是诗人暂居之地,莓苔满屋。春郊花草飘香,诗人独在房中,更觉寂寥凄凉。“寓舍莓苔合”,写出寓舍环境,也暗示诗人心境。“春郊花草香”,则点出时令季节。
颔联写潘文叔临去前的情形。“忽逢”二字表明时间之短,相见之速;“宁比料”三字表明离别之突然,出乎意料之外,因而有无限留恋之情;“欲语”二句表明欲言又止,欲说还休。诗人与潘文叔久别重逢,自然想多倾心吐胆,但见潘文叔神色黯然,欲言又止,自己便知潘文叔也有离情别绪,于是只好把话咽回肚里,不再往下说了。
颈联写潘文叔临别时的赠言。潘文叔临别之际,送给诗人一盒药。潘文叔嘱托道:“这盒药不要随便吃啊!你如果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不妨用它来治治。”潘文叔还说:“嵇康喜欢和我对面而卧,你如果有事需要和他谈谈,不妨也请他来陪你谈一谈。”这一联表达了潘文叔对朋友的一片深情厚谊和对朋友处境的关切之情。
末联写诗人对潘文叔的深厚友情。全诗以“感”字为线索,感情真挚深沉。尾联直抒胸臆:“嗟予重多感,有弟各殊方。”“嗟予”两句表达对潘文叔的深深怀念。“重”是重复的意思,“多”是很多的意思,“殊方”是指兄弟各自在外地。“嗟”是感叹词,“伤”是悲伤的意思。《古诗十九首》中有“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之句,此处即用此意。“有弟各殊方”,则点出时令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