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切浮云,仰观势嵂崒。
兴来偶攀跻,意若凌超忽。
壮哉洛阳都,宫殿耸突兀。
城中十万家,古来豪侠窟。
楼观何轩昂,花竹争炳蔚。
澹澹烟霭间,俯见孤鸟没。
缅怀中令君,节钺耀衮韨。
镇守极膏腴,割剥到肌骨。
黄金不却老,晚节顾佞佛。
陂陀何为者,岁久尚奇崛。
空令吾党士,登践许仓卒。
踌躇不忍归,待得星斗出。
【注释】乙未:宋孝宗淳熙十四年。姚季一,名鞾。吴和甫,名汝为。崇德寺阁,在今杭州灵隐寺。驾言出游以写我忧,指《诗经·小雅·采薇》中的“驾彼四牡,四牡项领”。
【赏析】此诗作于宋孝宗淳熙十四年(1187)寒食节前一日,诗人与姚、吴二人一起登临杭州的崇德寺阁,即景生情,抒发了作者的忧愤之情,是一首咏物抒怀之作。首联起句点明时间,次句写登山远望。三、四句由近及遥,由上及下写景物的壮丽。五、六句写城中繁华富丽。“孤鸟没”一句暗用杜甫“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兵车行》)诗意。七、八句承六、七两句写城中豪侠窟。九、十句写楼观之高敞雄伟。十一至十二句写烟霭中所见之景。十三、十四句写缅怀中令君,慨叹其晚节不保。十五、十六句写割剥百姓,造成民不聊生的严重后果。十七、十八句写佞佛之事。《毛诗序》:“《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礼记·经解》:孔子曰:“志仁矣乎?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夫人未有仁而补怨者也。诗云:‘天之方难,无然宪章’,大罪贯五常,尚不或移,况其细者乎?”“黄金不却老”,语出《老子》“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咎害”。晚节顾佞佛,典出《左传》:楚子伐陈,门尹射之,去之。陈惠公奔郑,谓子孔曰:“余不狎,郑人我爱,不时吾丧,使余得逞其愿。”子孔曰:“夫子唯其人!余不忍以其宝器琁囊,回于子贡。若犹未也,虽共命之,何辱焉?子其图之!”“陂陀”,即山崖陡立貌。“许仓卒”,谓不能久留。
全诗意境雄浑阔大,气象恢宏;风格苍劲有力,气魄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