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西望古荆州,此去褰帷亦壮游。
几载理曹瞻执法,一麾江汉想登楼。
主恩卧治原非薄,时事论兵待借筹。
身系安危公等在,可容樗散老丹邱。
【注释】
五羊:广州的别称。五羊城,广州古称,因传说古代有五位仙人骑五色羊来到广州而得名。西望荆州:遥想荆州(在今湖北省江陵县)。荆州是古时荆州郡治的所在地。褰帷:拉开帷幕的意思。指出京赴任。亦壮游:也作“亦适游”。亦:也。壮游:壮丽的游历。几载:几年。理曹、执法:理曹,管理官吏。执法,指执法如山。江汉:江汉之间,泛指南方地区。登楼:登上高楼眺望远望。主恩:皇帝恩惠。卧治:安闲治理政事。非薄:不厚待。论兵:讨论战事。借筹:借用计策。樗散:比喻才能平庸的人。丹邱:即东平君陈婴,曾为楚国将军,后封为陈王,故称丹丘。这里用以自谦。
【赏析】
此诗作于诗人罢官回乡之后。冼觐之,名未详,据《全唐诗人名录补遣》记载是唐玄宗天宝末年(755)宰相杨国忠被刺后,诗人曾一度被贬谪岭南,这首诗就是他在岭南时写的。
首句写送别时的景色。广州五羊城,自古就与荆州有着密切的关系。五羊传说中就是五位仙人骑着五色羊飞来广州的,所以广州又叫羊城。诗人在广州,自然想到荆州,于是用“西望”二字点明了两地之间的密切关系。“此去褰帷亦壮游”一句,意思是说这次出京,也是一次壮游。所谓“壮游”,就是以游赏为乐事,而不必拘泥于仕宦之事。这一句,既是写自己的心境,也是对朋友的勉励之辞。
第二句“几载理曹瞻执法”,是说自己在广州任职的时间不长,只是几年而已。但这几年间,自己还是管过一些事务,做过一些执法的工作的。“一麾”即麾,古代的一种仪仗用具,这里用来指所持的官印。这句的意思是说,虽然在广州任职的时间并不长久,但仍然可以算做是一次游历。
第三、四两句,则是说在广州任职期间的感想。“主恩卧治原非薄”,意思是说皇帝对自己的恩惠,是从来不会薄待的。“时事论兵待借筹”,意思是说国家大事,需要用兵,我随时准备出力,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时事论兵待借筹”一句,既表达了作者对国家大事的关心之情,也表现了他渴望建功立业的思想感情。“主恩”、“时事”两句中的“主恩”,指的是皇帝对自己曾经施下的恩惠;“时事”则是指国家大事,包括军事、政治等方面的事情。“卧治”一词,在这里是指悠闲地治理政务。“卧治原非薄”,意思是说皇帝对自己的恩惠是从来不会薄待的;“论兵”则是指讨论军事问题,也就是准备为国家建功立业了;“待借筹”则是说随时准备献计献策、贡献自己的力量。这两句诗,一方面表现了诗人对国家大事的关心之情,另一方面也表现了他渴望建功立业的思想感情;同时,还表明他是一位忠诚的爱国者。
最后两句是说自己的处境。“身系安危公等在”,意思是说我现在所处的地位很危险,生死存亡都掌握在你们这些人手里。“可容樗散老丹邱”,意思是说你们这些人才德兼备的人,完全可以容纳像我这样的人,让我做一个闲散的老臣。
这首诗似乎是写离别时的赠言,实际上却反映了诗人内心的痛苦和无奈。由于诗人被贬岭南,心情极为忧郁,所以写下了这首充满哀愁和愤懑的诗篇;但是,由于他的才学渊博、品行高洁,又使他得以得到皇帝的赦免,从而保住了自己的官位和性命。这首诗充分地体现了诗人的这种复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