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仲冬雪皑皑,怜尔初从塞上回。
长筹已见妖氛净,乡心不那白云催。
尔家住在珠江侧,归御潘舆乐何极。
斑衣多暇赋新诗,缄题能到缁尘客。
【注释】
伯乔:指友人名。还:回到。燕山:今河北北部一带,是古代北方的边远地区。仲冬:农历十二月。怜:爱怜。初从塞上回:从边陲塞地回来。长筹:长远之计。妖氛:奸邪之气。“已”字通“矣”,句末用词。乡心:怀念家乡的心情。“不那”句:你家住在珠江附近,归途遥远,不能很快返回。御:驾驭。潘舆:古代一种轻便车。何极:哪里能到尽头。斑衣:指穿着彩色的衣服,即诗人自己。暇(xiá)赋新诗:有时间作新诗。缁(zī)尘客:僧人。缁,黑色。尘,尘土。这里指僧人。
【译文】
燕山东风凛冽雪花飘,可怜你刚从边境归来。
已经看到奸人阴谋已败露,可是归心似箭哪能忍得住?
你家住在广州近珠江,归途中驭驾轻车乐悠悠。
闲暇时有暇赋写新诗篇,给远方的僧人寄去问候信。
【赏析】
这首诗作于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时作者在广东做地方官。当时岭南一带为交趾侵扰,作者以诗抒写对岭南将士的慰问和勉励之情。全诗语言朴实流畅,感情真挚深沉,风格清新自然,是宋代岭南七律中的代表作之一。
首句“燕山仲冬雪皑皑”,起笔便描绘出一幅寒气逼人的边疆风光图。仲冬,就是农历十月;燕山,泛指北方的边远地区。“皑皑”,是说积雪洁白而厚实;“长筹已见妖氛净”一句,是说经过长期谋划,奸佞小人的阴谋诡计已经破灭。这两句写出了诗人对将士们胜利归来的由衷欣慰,同时也表明了自己对他们胜利的信心。
第三句“乡心不那白云催”,写将士思家心切。这“乡心”二字,既指思乡之情,也暗含对朝廷之忧;而“不那白云催”则表达了这种心情的急切。“不奈”是说实在无法忍受。这里的“催”字,与前面的“见”、“净”相对照,更显示出将士们久经磨砺、百折不挠的意志。
第四句“尔家住在珠江侧”,写将士们的家乡在广州。这一句是点题的关键所在。因为前面三句都是写他们如何战胜艰难险阻,凯旋归来,而这一句则把目光转向他们的家乡。“归”“御”二字,既写出了将士们凯旋归来的喜悦之情,又暗示着他们身负重任,不能久留故乡。“御”字下得十分巧妙,它既是指驾驭战车、驱遣士卒的意思,又是指驾驭骏马、驰驱疆场的意思。因此,这一句既写出了将士们驰骋沙场的英勇气概,又暗示着他们在战争中所承担的重大责任。
第五句“归御潘舆乐何极”,写将士们归家后的幸福生活。这一句与前面的四句相比,显得比较平淡一些,但它却是整首诗中最关键的一句。这一句不仅写出了将士们凯旋归来的喜悦之情,而且还能从中感受到他们为国家、为民族作出的伟大贡献。同时,这一句也揭示了战争的残酷无情以及人们对于和平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最后一句“班衣多暇赋新诗”,是说将士们在胜利归来之后,可以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来创作新诗了。这里的“斑衣”,既是指将士们身着华丽的战袍,又是指他们所从事的事业;而“多暇”则表示他们已经摆脱了繁重的战争负担。这一句既表现了将士们的豪情壮志和英勇无畏的精神风貌,又反映了他们对于和平生活的热爱与向往。
全诗语言朴实流畅,感情真挚深沉,风格清新自然,是宋代岭南七律中的代表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