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亭春晓忆曾来,千古襟期向此开。
鲁酒饮非河朔醉,素心人是草玄才。
层轩秀色仍苍桧,四壁新诗半绿苔。
怅望冥鸿天万里,招寻空复意徘徊。

【注释】

癸未:指宋神宗熙宁六年(1073)。

重:再一次。

嘉驿:驿站名,在今河南新郑市西南。

芳亭:美酒的亭子。

襟期:胸怀。

鲁酒:指山东曲阜附近的“孔府”所产的美酒。

草玄才:指汉代张衡《东京赋》中所载的左氏、谷梁、孟轲等六人的姓名。这里指作者自谦没有这样的才能。

沧桧:苍翠的松树。

冥鸿:指北飞的大雁。

【赏析】

这首诗写作者再次经过新嘉驿时触景生情,追忆当年在池亭上与友人饮酒作诗的情景,抒发了对友人的思念之情。全诗语言质朴,意境优美,情感真切。

首句起笔就点明时间,“春晓”二字又渲染了一种清新的气氛。“芳亭”,即美酒之亭,借以表明诗人的心情愉快而畅快;“曾来”则暗示诗人曾经在这里饮酒作诗,并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和印象。

第二句“千古襟期向此开”,是说当年在这里与朋友饮酒作诗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心情舒畅,心胸开阔,胸怀天下的志向也像泉水一样汩汩流涌而出。这两句诗写得很豪放,把过去与现在联结起来写,既表达了诗人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又表现了诗人胸怀大志、乐观进取的思想感情。

第三句“鲁酒饮非河朔醉”中“鲁酒”是指山东曲阜一带出产的美酒,“河朔”指的是黄河以北的地区。这里用典,暗指自己当时虽已颇有建树,但还远不能与历史上的贤人相比。

第四句“素心人是草玄才”,意思是说那些与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都是有才之士啊。“草玄”,本指张衡《东京赋》中的“左氏”、“谷梁”、“孟轲”诸人。《东京赋》是一篇颂扬汉光武中兴事业的文赋,其中有“夫能述先人之业者,亦可以监观后代”的话。这里用以比喻那些有才德之人。这一句是说自己虽然有才德,但还没有得到施展的机会。

过嘉驿池亭后,诗人想到远方的朋友,不禁感到惆怅。于是写下了“层轩秀色仍苍桧,四壁新诗半绿苔”。这是诗人来到池亭后看到的景象。“层轩”是指亭子的楼台,“苍桧”是指苍老的松树,“新诗”是指墙壁上新写的诗句。这句诗的意思是说,登上高楼眺望四周的风景,那苍劲的松树依然挺拔,四壁上新添的几行新诗,似乎也增添了几分生机。这几句诗写出了诗人看到美景时的欣喜之情,同时也流露出对友人的思念之情。

最后两句“怅望冥鸿天万里,招寻空复意徘徊”,意思是说,面对辽阔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远方朋友的思念之情。可是,即使这样,也只能徒然地徘徊在池亭之中而已。“冥鸿”是指大雁,这里用典指代远行的朋友。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朋友的思念之情以及自己内心的无奈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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