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修篁依户牖;瞳瞳初日照楼台。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楼台景色的七言绝句。首句写修篁依户牖,第二句写初日照楼台。
诗的前两句是工整对仗的一组句子,后两句也是工整对仗的句子。从结构上看,第一句“冉冉修篁”,与第二句“瞳瞳初日”正好构成对仗;第三句“依户牖”,与第四句“照楼台”也构成了对仗。从意境上看,这组句子又分别描绘了两种景致:一是修篁,二是初日。
前两句的“修篁”和“初日”,都是自然景物。在古人笔下,这些景物常常具有美好、清雅的品格。如南朝梁简文帝《观舞诗》中说:“轻裾薄袂拂纤腰,弱柳扶风燕掠巢。”唐王昌龄的《闺怨》中说:“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唐代李颀的《送魏万之京》中说:“朝闻游子唱骊歌,昨夜微霜初度河。”这些诗句所描绘的景象,都是清新、明净的,都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而这里写的是“修篁”和“初日”,同样给人以美好的感觉。但诗人在这里并不是直接写出这种美,而是通过“冉冉”来表现它的动态,并通过“依户牖”来表现它的位置,从而给人留下想象的余地。这种表现手法,既显得委婉含蓄,又显得形象生动。
后两句的“修篁”和“初日”,也都是自然景物。但这里的“修篁”和“初日”已不再具有前述那种美好、清新的品格,而带有某种凄凉的色彩。如杜甫的《登岳阳楼》中说:“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戎马”一词,就有一种战争即将爆发的紧张气氛。又如杜牧的《过华清宫绝句三首》之一中说:“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里所写的“千门”,就是一座宫殿的门,而那荔枝却是宫中妃子的赏赐物。由此可知,“初日”和“楼台”都已不再是美好的东西。然而,诗人仍然以“修篁”和“初日”来表现它们,这就使人感到一种难以言传的凄清之感。这种表现手法,同样显得委婉含蓄,又使诗歌更加深刻地表达了诗人的情感。
全诗语言简洁明快,构思巧妙。作者没有像其他一些诗人那样,先从正面去描写楼台景色,然后再写修篁、初日等景物。而是采取了倒叙的方法,先写修篁、初日,再写楼台。这样写虽然有其局限性(因为读者往往只看到最后一句),但却更富有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