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见平明离少室,须知薄暮入天台。
常时爱缩山川去,有夜自携星月来。
灵药不知何代得,古松应是长年栽。
先生暗笑看棋者,半局棋边白发催。
【注释】
莫见平明离少室,须知薄暮入天台。——平明:早晨。少室山在洛阳东面,天台山在浙江省的天台县东南。诗人在天台山与老师相遇。“莫见”二句谓清晨离开洛阳时,天已亮;而傍晚到达天台山时,已是黄昏了。
常时爱缩山川去,有夜自携星月来。——“缩山川”即缩地法,指仙道。诗人说:我常常喜欢缩地飞天,遨游四方。这两句诗表明诗人渴望成仙的心情。
灵药不知何代得,古松应是长年栽。——“何代”三句谓神仙的灵药不知从何时何处得到,但古老的松树一定是千年长成的。“松”句暗指老师。
先生暗笑看棋者,半局棋边白发催。——“先生”句暗指叶尊师。诗人说他暗中笑着看那正在下棋的人,因为下棋的人已到晚年。“白发”两句说:他看到下棋的人已到了老年,就暗自发笑。
【赏析】
这是一首赠别诗。诗的前四句是写天台访师经过,后六句是写天台访师的感受和议论。诗人在天台遇见老师,便同他一起游览胜景,并作诗相赠。前四句写两人相遇的时间和地点,点明诗人与老师都是爱好自然的隐士。后六句主要抒发对老师的赞美之情。
开头两句用典,说明两人相遇的原因。“莫见平明离少室”,意思是说,不要以为他们早晨离开洛阳时,天色尚早,太阳尚未升起;而晚上他们进入天台山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色将晚。这两句诗表明两人相遇的时间是在傍晚,并且都爱好自然,不愿在白日里露面。“须知薄暮入天台”一句,是写两人相遇的原因,也是写两人的性格。
接着两句写两人相见时的情景:“常时爱缩山川去,有夜自携星月来。”这里的意思是说,平时我们喜爱隐居山林,夜晚时又常常带着星星月亮而去。这两句写自己和老师都喜欢隐居自然之中,也反映了两人性格相似。
最后两句写两人相聚时的心情:他们互相谈论着什么,以致连对方都已感到惊讶(“先生暗笑看棋者”),可见两人交谈时十分投机。“半局棋边白发催”,意谓他们谈得十分高兴,以至不知不觉地消磨掉了时光,使彼此的头发都变白了。这两句诗表现了诗人对老师深厚的感情。
此诗以山水为题,却以议论为主,把议论和描绘结合起来,写得委婉而有情致,颇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