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行李上征鞍,满目离情欲去难。
客里故人尊酒别,天涯游子弊裘寒。
官桥杨柳和愁折,驿路梅花带雪看。
重到京华旧游处,春风佳丽好盘桓。

【注释】

萧萧:形容马的嘶叫声。行李:行装,指旅途中携带的物品。征鞍:出征时骑坐的马鞍子。客里:客居。尊酒:指敬酒。官桥、驿路:都是古代供行人歇脚的桥梁。杨柳和愁折:折杨柳枝表示惜别之意。驿路梅花带雪看:在驿路上行走,看到路边的梅花上挂着雪花。重到:再一次回到。京华:京城。

【译文】

行李装满了出发上路的马匹,我带着满眼的离情别意,想走却难于启唇。

在异乡与朋友共饮告别,天涯漂泊的游子身着破旧的皮衣,寒风刺骨。

官桥边的杨柳随风摇曳,似乎在为离别的人折断;驿路上的梅花被雪花覆盖,让人忍不住要去看。

再次回到那京城的旧地,春风送暖,美景令人留恋,好长时间不愿离去。

【赏析】

此诗是诗人在送范启东回京时写的一首五言律诗。诗的前四句写送别的场面,渲染了依依不舍的离情;后四句则写归途所见之景,表现了作者对故土的感情。

首联“行李上征鞍,满目离情欲去难。”起笔即点出行役之人的行李,又点明此行的目的地是“远”,这就为后两句“客里故人尊酒别,天涯游子弊裘寒”作了铺垫。“行李”一词用得非常准确。行李,就是行旅所携的包裹或用品。“上征鞍”,说明是要去打仗或出远门。“满目离情”一句,是说由于要离开家乡而感到难过。这一句中的“离情”二字,概括了全篇内容。

次联“客里故人尊酒别,天涯游子弊裘寒。”承前句而来,写送别的情景。“客里”,即寄居异乡。“故人”是老朋友。“尊酒别”即以酒作别。“弊裘寒”即穿着破旧的皮衣。这是一幅多么悲凉的画面啊!“尊酒别”三字,既点明了饯别的场合,又渲染了气氛。

第三联“官桥杨柳和愁折,驿路梅花带雪看。”写送别后的所见。“官桥杨柳”是送别的地点之一。“杨柳”本是多情的东西,这里却是“和愁折”,可见送行者心情是多么沉重。至于“驿路梅花”,更是使人联想到了唐代诗人王建《送友人》诗:“乱山残雪夜,孤独驿门西。暗数归时雁,迎郎去不归。”这两句诗,既是写景,又是抒情,情景交融,耐人寻味。“杨柳”与“梅花”相映成趣,给人以美感;“和愁折”“带雪看”三字,更增添了一种惆怅之情。

末联“重到京华旧游处,春风佳丽好盘桓。”写再次回到京城时的愉快心情。这两句与前面所写的黯然神伤形成鲜明对照。“重到”,“盘桓”,都表明作者有再度返回京城的想法。这两句诗,不仅表达了诗人对故乡的眷恋之情,而且表现了他渴望重返京城的心情。这种感情,是很可贵的。《诗经·郑风·风雨》:“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毛诗序》云:“‘风雨’者,思君子之时也。鸡鸣而见君子,思劳则敬。”这首诗,正体现了《诗经》这一思想精神。

语言质朴自然,意境优美,风格清新淡雅,是唐诗中的名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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