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乱随风处处匀,庭前几日雪花新。
无端惹著潘郎鬓,惊杀绿窗红粉人。
【注释】
杨花:柳絮,一种轻盈飘飞的花瓣。
无端:无意,无缘无故。
潘郎:指西晋潘岳,字安仁,美姿貌,善谈吐,娶尚书令贾充之女为妻。
惊杀:惊吓死、吓死。
绿窗红粉人:形容美丽的女子,多用以称年轻美貌的女子。
【赏析】
这首词写的是风中柳絮随风飘落,惹得潘岳愁眉不展,而那娇美的佳人却安然无忧。
首句“散乱随风处处匀。”起笔就写柳絮的飘落,但并非直说柳絮如何飘飞,而是写其“散乱”和“随风”,这样,既写出了柳絮的特点,又使读者感到柳絮在风中飘飘荡荡的情态。接着一句“庭前几日雪花新。”紧承上句而来,写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也极言其飘飞不定,与柳絮相比,更显得雪的纯洁、美丽、高雅。两句一比,不仅使柳絮的飘逸之情得到衬托,而且使雪花的洁白之美更加突出。
接下来一句,“无端惹著潘郎鬓”。这句用典,点出潘岳。潘岳,字安仁,是晋朝著名文学家,才貌出众。他年轻时长得漂亮,头发乌黑光亮,浓密有光,所以人们称他为“潘郎”。潘岳因多才多艺,被选入朝廷任秘书郎,深受皇帝宠信。后来,因不满司马氏专权,被外放为河阳县令。当时,正值初春时节,桃花盛开,满山遍野的桃花瓣如雨一般落下,十分好看。潘岳看到这美景,便赏心悦目地吟诗:“关关鸣莺潘岳县,翩翩游蜂马融园。芳林芳草年年发,可惜流年逝水流。”然而,好景不长,不久就被调离了京城。潘岳离开洛阳后,心情郁闷,无心欣赏眼前的风景。于是便写下一首《咏怀》诗:“荡子何所思,兰生空丘阿。茎长叶未成,作此常悲恻。”从此,潘岳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诗人把潘岳比作柳絮,是因为柳絮和潘岳一样都有一种飘飞不定的特点,而且都是春天里飘飞的。因此,“无端惹著”三字就显得非常贴切。
最后一句“惊杀绿窗红粉人。”意思是说,潘岳的这一举动让那个曾经爱过他的美女——绿窗红粉人十分震惊。这句既是对上半阙的总结,又是下半阙的铺垫,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