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役何时了,年年骨肉分。
春风来汉棹,雪路入商云。
水险溪难定,林寒鸟异群。
相逢聊坐石,啼狖语中闻。

【注释】

商于:今河南信阳。

行役:行军,远征。

汉棹:指渡江之舟。

雪路:指入蜀之路。

水险溪难定:指长江三峡水流湍急,多险滩,难以渡过。

林寒鸟异群:指蜀地山林寒冷,猿猴叫声不同寻常。

啼狖(yòu):猿猴。

【赏析】

这是送友人入蜀的诗。“商于逢友人”点明送别的地点;“行役何时了”点出此行是远征;“年年骨肉分”写出与亲友分离的痛苦。首联总写离别情景。次联写送别时的环境气氛;三联写旅途中的所见、所思、所闻;末联写在分手之际的依依惜别之情。全诗以送别为主题,抒发了离别时的矛盾心理和对友人的深情厚谊。

这首诗是送别诗中的一首,但写得比较平实,没有过分渲染离愁别绪的悲凉气氛,而是着意刻画送别的环境和心情。

“商于逢友人”。《旧唐书》记载,诗人王维曾随武后南游豫州(今河南信阳)。此诗当是作者送友人从商州(今陕西商县)出发去四川成都时所作。

“行役何时了”,意思是说这次出征何时是个了局呢?这句是说远征没有个完。古人认为战争无休止,因此常用这句话表示对征战的厌倦。

“年年骨肉分”,意思是说每年总要和亲人分别,骨肉之亲也难割舍。这两句是说,自己与朋友相别之后,又要和亲人相别;而每次别离都是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有骨肉之痛,真是痛苦难言啊!

“春风吹汉棹”,意思是说春风拂动着渡江的船桨。汉水是指汉江,是当时连接关中和巴蜀的重要航道,也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雪路入商云”,意思是说雪覆盖的道路进入商州的云雾之中。这一句描绘的是一幅山高路险的图景。“水险溪难定”、“林寒鸟异群”两句紧承上文,继续描写旅途艰险,突出旅途的艰难。

“相逢聊坐石”,意思是说相逢时我只有坐在石头上。这里的“坐石”有两重含义。一是指诗人在山间岩石上休息,二是暗示诗人在旅途中孤独寂寞之感。

“啼狖语中闻”,意思是说猿猴的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啼狖”,指山间猿猴。这里猿猴的叫声成了诗人思念朋友的声音。诗人把猿猴的叫声和人的思念联系在一起,使诗歌显得更富有情趣。

这首诗写送别,却没有直接写离别的情景。开头二句,就交代了送别的时间和地点,并写出了与友人的分离。中间二句,着重描写了送别时的环境和心情。最后两句,写诗人在分别之时的情思。全诗语言平淡朴实,却很自然地传达了诗人的感情,表现了诗人对友人依依不舍的心情,也表达了诗人对远行的友人的良好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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