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得意,本自沧海来。
高足未云骋,虚舟空复回。
淮南枫叶落,灞岸桃花开。
出处暂为耳,沉浮安系哉。
如何天覆物,还遣世遗才。
欲识秦将汉,尝闻王与裴。
离筵对寒食,别雨乘春雷。
会有徵书到,荷衣且漫裁。
【注释】
夫君:这里泛指诗人朋友的朋友,即綦毋潜。
沧海:大海,这里比喻宦海。
高足:高才。未云:尚未。骋:奔驰,驰骋。
虚舟:空船,比喻无依无靠的行旅。
淮南:古郡国名,在今安徽淮河以南一带。枫叶:代指秋天。
灞岸:灞水岸边。
出处:出处,进退出处,这里指仕途的进退和归宿。
沉浮:沉沦和浮扬,比喻人的升沉荣辱。安:如何。天覆物:天道覆盖万物。
遣:送。世遗才:把天下人才都送到了那里。遗,遗弃。
秦将:汉初著名将领韩信、彭越、英布等。王:汉高祖刘邦。
王与裴:汉初著名谋臣张良和陈平。
征书:征召令。
荷衣:以草为衣。
【赏析】
这首诗是赠别诗。前两联写对方不得意之处境;后四联写诗人对友人前途的关怀及希望,并劝慰他不要沉湎于个人得失之中。全诗写得情真意挚,委婉含蓄,语言清丽自然,富有韵味。
“夫君不得意,本自沧海来。”第一句点明题旨,表明此诗是送别诗。“不得意”,既说明友人目前失意不得志,又暗含自己对友人的同情和关切之意。“本自沧海来”,用典,指李白本人。李白曾说:“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庐山谣》)。这句诗表面上说,李白本是江湖中的豪杰,但骨子里却是蔑视功名利禄的。“沧海”在这里借指官场,也暗喻李白自己的仕途不顺,这两句诗是诗人对朋友不幸境遇的安慰。
“高足未云骋,虚舟空复回”,这是说友人虽有高才而未被重用,像空船一样漂泊不定。“高足”是对别人的尊称,这里用来形容綦毋潜的高才。“未云骋”是说他还没有得到施展才华的机会,“虚舟”是比喻,说自己像一只没有依靠的空船。“空复回”,意思是说像一只空船,虽然有回来的时候,但终究不能长久地停泊下来。这两句话是诗人对友人失意处境的安慰。
“淮南枫叶落,灞岸桃花开”,这是说友人所要离去的地方,春天已经来到了。这两句诗是写眼前之景,与上两句相比,景物已由悲凉转为明朗,给人以新的希望。
“出处暂为耳,沉浮安系哉!”意思是说,一个人是否出仕(出处),暂且由他自己决定吧!至于能否得志,沉浮荣辱则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这两句诗是诗人对友人前程的关心和祝愿。
“如何天覆物,还遣世遗才!”“如何”二字是反问语气,表示诗人的惊异之情。“天覆物”是指天地覆盖万物,这里用来比喻天道覆盖了人间的一切,包括贤愚、贵贱、富贵贫贱等等。“还遣世遗才”,是说天地既然能包容一切,那么对于世间的贤愚、富贵贫贱,它又能有什么区别呢?诗人的意思是想说,天地之间,一切都是平等的,贤愚、贵贱、富贵贫贱都是上天安排的,人应该顺其自然,不必过分计较个人的得失。这两句诗是诗人对友人的宽慰和勉励。
“欲识秦将汉,尝闻王与裴”,意思是说你想认识汉初著名的军事家韩信、彭越、英布等人吗?听说过刘邦与陈平、张良等人的故事吗?这两句诗是说友人如果想成就一番事业,就要学习历史上这些杰出人物的事迹和精神,不要沉湎于个人得失之中。
“离筵对寒食,别雨乘春雷”,是说友人即将离去,临行时分别。离筵是离别宴席的意思,寒食节是一个传统的节日。古人常在这个时候举行宴会或送别宴会,故称。这两句诗写出了诗人对友人的依依不舍之情。
“会有徵书到,荷衣且漫裁。”是说当诗人得知征召令时,就要给友人准备行装去应征。“会”是当的意思。“徵书”是皇帝下的命令,也就是征召令。“荷衣”是诗人自己穿的草鞋,这里用来象征行者所穿的衣服。诗人想给友人准备行装去应征,可见他对友人十分关心,也是对友人前途的一种祝愿。
这首诗以送别为题材,表达了诗人对友人失意的关切和对他未来前途的祝愿,同时也反映了诗人对人生坎坷的感慨和对友情的珍视。全篇语言清新自然,情感真挚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