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出此语,此语无人信。
蜜甜足人尝,黄蘖苦难近。
顺情生喜悦,逆意多瞋恨。
但看木傀儡,弄了一场困。

【注释】

寒山:指《寒山子诗集》。

此语无人信:这句话没有人相信。

蜜甜足人尝:比喻甘美的东西让人容易品尝到。

黄蘖:苦草,其叶可制黄连,故名黄蘖。

难近:难以接近或亲近。

顺情生喜悦:顺应人情会产生快乐。

但看木傀儡:只看着木制的木偶。

弄了一场困:被一场空欢喜所困扰。

【赏析】

这是一首讽喻诗,诗人借“寒山子”的寓言故事,讽刺那些不顾客观情况、一味迎合他人而自欺欺人的庸俗之徒。

首句“寒山出此语,此语无人信”,写“寒山子”的话没人相信。“寒山子”,唐代僧人,本姓张,名道林。据说他曾在山上拾得一诗:“吾心似秋月,可望不可攀,寒山转苍翠,为君开一门。”后来他隐居在寒山,因此后人尊称他为“寒山子”。这首诗是“寒山子”对当时社会上流行的一种不良风气的批判。“此语无人信”就是“此语无人听”,“无人信”也就是“无人听”。“信”在这里是听从、采纳的意思。诗人以“寒山”作引子,用反问的手法,说明“寒山子”的话是真理,是正确思想,然而却没有人听取,没有人相信。

第二句“蜜甜足人尝”,写“寒山子”的话被人接受。“蜜甜”、“人尝”是说甘美可口的东西人人喜爱,人人都要尝尝。这句意思是说“寒山子”的话很正确,而且很有道理,所以大家都喜欢听。

第三四两句“黄蘖苦难近,顺情生喜悦”,“顺情”指顺应世俗人情,“黄蘖”是苦草,其叶可以制成黄连,这里代指苦味的东西。“苦味”即“苦涩”,这里指“黄蘖”。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因为黄檗(苦草)的味道太苦,所以很难让人亲近;而如果顺应人情就会使人产生快乐。

第四五两句“但看木傀儡,弄了一场困”,诗人通过比喻,说明有些人只会做表面文章,实际上没有一点真本领,只会装模作样。“木傀儡”,木偶戏中的木头人,这里指木偶表演。

最后六句话总括全诗,点出主旨。诗人认为世上有许多人像“寒山子”那样说话是正确的,却因为不善于运用这些正确的道理来处理实际问题,反而被一些虚假的现象迷惑,从而陷入困境。

全诗用浅显明白的语言,把一个寓意深刻的道理讲述清楚,语言朴实自然,耐人寻味,具有鲜明的艺术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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