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令歌钟北里亭,翠娥红粉敞云屏。
舞衣施尽馀香在,今日花前学诵经。
【注释】荀令:汉荀悦,字长文。荀悦曾为洛阳令,故称。钟:指音乐。翠娥:指美女。《列女传》云:“宋有女子曰宋玉,其妻游于后园,果见枝柯上有鸟集,雌雄二鸟相与爱怜之,雌乃为雄唱歌。”后以“宋玉”代称歌妓。施:施脂抹粉。余香:香气。诵经:读佛教经典。
【赏析】此诗写一位歌妓学道的故事。诗的首句写歌妓的住所。“荀令歌钟北里亭”,是说荀悦曾任洛阳令时,在洛阳北里的一座亭子上敲着钟唱歌。这两句是诗人从《列女传》中摘来的典故。“翠娥红粉敞云屏”三句写歌妓入道前的生活。“翠娥”,指美女;“红粉”,即脂粉。这里用汉代乐府《碧玉歌》中的“出东门,不顾归,来入门,怅欲悲;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诗意,说明这位歌妓家穷,只好到北里亭去唱歌。“敞云屏”三句,描写歌妓入道后的生活。“敞”,打开;“施”,施脂抹粉。这里用晋王献之爱妾江妃涂脂抹粉而自得,但因色衰失宠的典故,说明歌妓入道后,虽然涂脂抹粉,但容颜已老,不能再得到主人宠爱,只能学道了。末句写歌妓入道后的心境。“今日花前学诵经”是说歌妓今天在花丛中学道诵经。这两句是诗人根据自己所见而作的想象。
这首诗通过一个歌妓入道的故事,表现了她由色衰而心死,由追求荣华富贵而求得精神寄托的过程。诗中所表现的,是一个妓女由色衰而心死的悲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