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白云琴,朴斲天地精。
俚耳不使闻,虑同众乐听。
指指法仙法,声声圣人声。
一弹四时和,再弹中古清。
庭前梧桐枝,飒飒南风生。
还希师旷怀,见我心不轻。
【注释】裴大夫:指唐代裴旻。裴旻善击剑,曾于开元中为右羽林将军,因击剑有功,玄宗赏其金帛,他不肯受而还之。又因事触怒玄宗,被贬至剑南节度使。
朴斲(pú zhào):用粗拙的斧头砍伐。天地精:天、地之精华。
俚耳(lǐ ěr):通俗的乐器。
虑同众乐听:意谓弹奏的音律,与大众所听的音乐无异。
法仙、圣人声:指古琴曲《流水》和《广陵散》。
一弹四时和:指古琴曲《幽兰》。此曲有四段,每段四句,共十六句,分别写春夏秋冬四时之景,故名“四时和”。
中古清:指古琴曲《大胡笳》。此曲有五段,第一段八句,第二段六句,第三段九句,第四段七句,第五段六句,共三十三句,故名“中古清”。
飒飒(sà sà):形容风声。
师旷:《史记》:“晋平公问于师旷曰:‘吾年七十,欲学以遗之,可乎?’师旷曰:‘不可!臣非弗闻之也,臣之所以不闻者,非礼也。’”后因以“师旷”指代老师或良朋。
【赏析】这首诗是诗人在裴大夫家听到裴氏演奏古琴时写的。诗中表达了对裴氏演奏技艺的赞赏之情。
首联:“我有白云琴,朴斲天地精。”说:我拥有一把古琴。这把琴,是用粗拙的斧头斫削成的,但它却具有天地之精华。
颔联:“俚耳不使闻,虑同众乐听。”说:虽然我的琴是粗拙的,但我演奏时,并不希望人们去聆听它,因为我觉得它的音律与大众所听的音乐并无二致。
颈联:“指指法仙法,声声圣人声。”说:我的手指拨动琴弦,就象仙人作法一般神奇;琴声如圣人所奏乐曲,悠扬动听。
尾联:“一弹四时和,再弹中古清。庭前梧桐枝,飒飒南风生。”说:我弹一次琴便有春、夏、秋、冬四季和谐之声。弹两次琴,又有古琴曲《流水》、《广陵散》中的清音。我坐在庭院里,抬头望去,只见庭前的梧桐树枝随风摇曳,飒飒作响。
全诗语言朴实,意境优美,富有哲理性。诗人通过赞美裴氏精湛的琴技,表达了自己对于艺术的热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