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予困羁旅,雨昏萧寺中。
客情随日淡,诗思入秋雄。
目断故乡路,心飞黄叶风。
文轩又将去,坐觉笑谈空。
【注释】
嗟予:叹息我;羁旅:寄居他乡。雨昏:雨水朦胧。萧寺:寺院,这里借指自己所在的官署。客情:客中情思。日淡:日暮。诗思:诗中的意境与思想。入秋雄:秋天的气势壮烈。目断:目送,远望。故乡路:故乡的道路。文轩:车驾,代指王吉甫。将去:将要离去。坐觉:忽然觉得。笑谈空:言笑皆非。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赴洛阳赴任途中所作。诗人以旅途见闻为题材,抒写羁旅行役中的感慨,表现了对故乡的深情眷恋和对仕途失意的苦闷心情。全篇写得情景交融,浑然一体,感情细腻委婉。
首句“嗟予困羁旅”,直点题旨,表明诗人正处在一种愁闷、郁闷之中,这是由“雨昏”二句而引发出来的。诗人身处异乡,风雨交加,天色阴沉,萧瑟凄凉,于是诗人不禁感叹起自己的身世来:“客情随日淡,诗思入秋雄。”这句中“客情”指诗人羁旅他乡的心情,“日淡”指日暮天黑,天气阴暗,“诗思”指诗歌中的意境与思想。两句的意思是说:由于羁旅在外,心情随着一天一天过去而越来越沉闷,诗歌中的意境和思想也进入了一个更加雄浑的阶段。这两句是过渡句,从写景转向抒情。
三、四两句进一步抒发诗人的羁旅之思。“目断故乡路,心飞黄叶风。”诗人望着茫茫的乡路,思绪万千,仿佛要乘风而去,飘回到故乡中去。“文轩又将去,坐觉笑谈空。”作者乘坐的车马即将出发,然而在临行之际,他忽然觉得自己与朋友们在一起谈笑的情景也变得空洞无实了。这一句中“空”字用得极妙,既表现了自己的空虚无聊之感,又表现出了朋友们的寂寞之感。
五、六两句是全诗的中心所在,表达了诗人对前途渺茫的悲观失望之情。“文轩又将去”是说车马又要出发,而“坐觉笑谈空”是说在离开的时候,突然感到一切都空虚了,一切都失去了意义。“笑谈”二字是全诗的关键之所在,它不仅使诗中的感情得到升华,而且使诗的结构完整。“空”字则使全诗达到了一个高潮。
最后两句“文轩又将去,坐觉笑谈空”,既是对前面诗句的概括,又是对前面诗句的深化,同时也是全诗的主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