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驭西来愧子阳,旧交重见白眉常。
伤心鬼录人何短,回首蓬山话更长。
夔府并游容倚玉,计台高选辍含香。
我非逸少君如谢,聊继兰亭曲水觞。
【注释】
①又酬元章:作者在诗中称元章为“元明”,元明是苏轼的好友,两人曾共同参与《赤壁赋》的创作。又酬元明,指再次与朋友相会饮酒作乐,酬应了“白眉长”之意。
②叱驭西来愧子阳:子阳,指汉光武帝刘秀。据《后汉书·舆服志》记载:“车驾所乘之车曰乘舆,其制如小安车,黄屋左纛,朱两广轮,赤里黑辕,五采画云,金施诸末。”又据《后汉书·舆服志下》:天子御乘曰鸾辂,赤质黑章,玄镂四出。又据《后汉书·舆服志下》:“皇太子御乘日苍螭”。
③旧交重见白眉常:白眉长,即指元明。旧交,指与元明有旧交之谊。白眉长,意指岁月已久,友情不衰。
④伤心鬼录人何短:据《太平御览》卷七百四引晋干宝《搜神记》载:王献之书字,入木三分;郗超爱王羲之书法,请他写字时,王羲之先写一尺长的小字,写完之后,用粉笔蘸着水,将字迹涂掉,再写一行。郗超问王献之:“你写的字为什么只有一半留在纸上?”王献之答道:“这是‘伤心’二字的缘故,因为这两个字的笔画太多,所以留不下一半来。”后人遂以“伤心”二字代指王羲之。又据《世说新语·言语》:“谢太傅问诸子侄郎舅:‘子弟亦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者自胜?’诸人莫有言者。车骑答曰:‘始得佳捷,故不得意。犹人之少壮时,忽不知好学,便恐已老无致。凡有识见,差不如中年登仕者。天下良辰、美景、难遇,当须艺术以济此。’”
⑤回首蓬山话更长:蓬山,传说中的仙人聚居的地方。据《列仙传》:“蓬莱山有仙人,名真君,主掌人间寿数。”此处指神仙世界。
⑥夔府并游容倚玉:夔州,即今重庆市奉节县,唐时属夔州都督府管辖。容倚玉,形容容颜端庄秀丽。
⑦计台高选辍含香:计台,指计帐。高选,指高才选拔。辍含香,谓停止歌舞宴乐。这里借指停官归隐。
⑧我非逸少君如谢:逸少,指王献之(王羲之)。谢,指谢安(谢玄)。
⑨聊继兰亭曲水觞:兰亭,在今浙江绍兴市西南的禹陵南面。《兰亭集序》,即“永和九年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晋书·王羲之传》)。曲水,指洛水。觞,古代酒器名。
【赏析】
本诗为酬答元明所作,诗人对朋友的深情厚意跃然纸上。首联写诗人与朋友重逢的喜悦心情,颔联写与友人相聚时的欢乐情景,颈联写与友人畅叙别后的感慨之情,尾联写自己不能像王献之那样与朋友一起欢饮作乐的遗憾之情。全诗情感真挚,风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