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头古时月,浮云卷尽尘埃灭。
曾随僧宴入中京,光照九天开玉阙。
山月如今亦送君,影落洞庭波底彻。
此时看月忆峨眉,山色湖光两奇绝。
明月随君却复东,千里相思共吴越。
问言古月与今月,水鸟风林尽能说。
溪边惜别重吟哦,顾我无才奈若何。
他日长安逢李白,再乞峨眉山月歌。

【注释】

峨眉山头:峨眉山的山顶。

古时月:古人的月亮。指峨眉山上的月光。

浮云卷尽尘埃灭:飘荡的浮云将一切尘世之扰都卷去了。

曾随僧宴入中京:曾经随着僧人在京城里饮酒作乐。

光照九天开玉阙:明亮的月光照耀着九天之上,照亮了玉皇大帝的宫殿。

山月:即峨眉山上的月亮。

影落洞庭波底彻:月光映照到洞庭湖的波底。

此时看月忆峨眉:此时我看着月亮想起了峨眉山。

山色湖光两奇绝:峨眉山的山水和洞庭湖的风景都是天下奇景。

明月随君却复东:月亮跟随你回到了东方。

千里相思共吴越:相隔万里的思念与吴地、越地的人们共享。

问言古月与今月:向古人询问古时的月亮和现今的月亮。

水鸟风林尽能说:所有的水鸟和树林都愿意讲述关于月亮的故事。

溪边惜别重吟哦:在小溪边告别后,我反复吟咏。

顾我无才奈若何:回头看看我这样的平凡之人,又能如何呢?

他日长安逢李白,再乞峨眉山月歌:以后在某个长安城再次遇上李白时,我再请求他为我唱一首《峨眉山月歌》。

【译文】

峨眉山头的古时候的月亮,飘荡的浮云把尘世的烦恼都驱散了。

我曾经随着和尚一起到了京城,那里的月光照耀着九重天宫的宫殿。

如今你在送别我的时候,那影子映照在洞庭湖的水面上。

此时此刻我看着月亮回忆起了峨眉山,那时的山色和此时的湖光都是天下无双。

明亮的月亮跟随你回到了东方,相隔千里的相思之情与你分享。

我向古人询问古时的月亮和现今的月亮,所有的水鸟和树林都愿意为你讲述。

我独自站在小溪边告别,反复吟咏着这首诗。

回头看看我这样的平凡之人,又能如何呢?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写于唐宪宗元和十年(815)春。诗人在四川遇见了一位名叫妙高的和尚,两人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交。诗人被邀请到成都去当官,而妙高则要回峨眉山修行,临行前,诗人为他写了这首《赠蜀僧妙高》一诗相赠。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意境幽美,是一首脍炙人口的送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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