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怜君蜀道归,相逢似喜语还悲。
江淮别业依前处,日月新阡卜几时。
自说曲阿犹未稳,即寻湓水去犹疑。
茫然却是陈桥梦,昨日春风马上思。
【注释】
梦张剑州:梦回张州。张州,古地名,在今四川剑阁一带,这里泛指南方。
蜀道归:指从蜀地归途。蜀路险峻,诗人怀念故乡,所以用“蜀道”比喻。
江淮别业:指在江淮之间的别墅。依前处:依然如旧。
日月新阡:指新修的坟墓。
自说曲阿犹未稳:说自己还在曲阿,还未稳定下来。曲阿,山名,在今安徽宣城境内。
湓水:湓口江,即湓江口,在今江西九江市西。
陈桥:指后晋高祖石敬瑭发动兵变夺取皇位的地方,位于汴京(今开封)西南,当时称为“阙里”。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晚年时的作品,写他梦回南方故地,怀念故乡和故旧的情景。诗中运用典故、抒发感情,语言凝炼,意境高远,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咏怀之作。
开头两句“万里怜君蜀道归,相逢似喜语还悲”,意思是说:你远行千里来此相聚,我为你归途迢递而感到可怜!虽然我们欢聚一堂,但是相见之后却又像往日那样悲从中来,言外之意是彼此之间有话难言,有情难表。
“江淮别业依前处,日月新阡卜几时?”意思是说:你在江淮间的别墅依旧,我们又在此重逢;可是新的坟墓尚未修成,不知还要等多长时间?这一句既表达了对故土的眷恋之情,又流露出对生死无常的认识。
接着四句“自说曲阿犹未稳,即寻湓水去犹疑”,意思是说:你又说你还在曲阿没有稳固下来,我又要离开湓水去了还是犹豫不决。这一句既表现了诗人内心的矛盾和彷徨,又进一步抒写思念故乡的愁绪。
最后两句“茫然却是陈桥梦,昨日春风马上思”,意思是说:然而这一切却如同梦中陈桥事变一般,昨天春风之中我正在骑马思乡。这一句化用《南史·陈后主纪》中“梦见中原,被发左衽,号为‘迷楼’”的典故,意指梦境般的虚幻,同时表达出诗人对家乡的深深思念以及壮志难酬的无奈心情。
全诗以梦为线索,通过梦境与现实的对比,表现了诗人内心深处的情感世界和人生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