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烟云暝,溪兼冰雪流。
寒枝啼秸鞠,炀室聚咿嚘。
此日征行困,何时丧乱休。
尚矜争席好,无复旧鸣驺。

【注释】

晚宿耀武关:晚上住宿在耀武关。耀武,地名,在今河南省西平县西北。关,指耀武关的关口,是出入中原的通道。暝,昏暗。秸鞠,用禾穗作乐器。炀室,即炀帝的宫殿。咿嚘,歌声。

此日征行困,何时丧乱休:今天行军很困难,什么时候能结束战争?丧乱,指战乱。休,停止。

尚矜争席好,无复旧鸣驺:还自夸着有座位(指随从)好,不再有过去的车夫(指随从)。驺(zōu),古代一种轻便的小车。矜,自豪。

【赏析】

这是一首写征途劳顿和思乡之情的边塞诗。诗中描写了诗人在旅途中的所见所感,以及由此产生的思家情绪。全诗以“寒枝啼秸鞠”一句为纲领,其余各句都是围绕这一主题展开,层次清楚,感情深沉。

首联写夜宿关下,天已昏黄,山色与烟云相融;溪流冰滑,水声如歌。“暝”,暗昧。这里用一“暝”字,将整个夜晚的景象渲染得朦胧而宁静。“烟云暝”,既写出了环境的清幽,也为下文的“溪兼冰雪流”作了铺垫。“溪”,指涧溪。“冰雪流”,不仅写出了涧溪之冷,而且给人以清新的感觉,仿佛可以嗅得到冰凉的气息。同时,“冰雪流”也点出了时值严冬。

颔联写夜已深,但将士们仍不能入睡。这两句写得很有特色。“寒枝啼秸鞠”,一个“啼”字,使人感到凄厉之声直逼耳边。“秸鞠”,用禾穗做成的一种乐器。它发出的声响虽不刺耳,但却有一种让人难以入睡的凄凉之感。“炀室聚咿嚘”,写将士们因思念家乡而发出悲叹之声。“炀”,即隋朝,炀帝杨广的姓。“咿嚘”,形容歌声凄切。两句合在一起,写出将士们因思乡而无法入睡的情景。

颈联抒发了征人思乡之情。“此日征行困”,说今天行军很困难。这里的“困”,既指身体上的劳累,也指精神上的压力。“何时丧乱休”,问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战争呢?这两句表现了作者对和平生活的渴求和对战争的无奈。

尾联写诗人自己的心态。“尚矜争席好,无复旧鸣驺”,意思是说,自己仍然自负地认为自己有一个好的座位,不再像过去那样有车夫随侍左右了。“矜”,自豪。这句表现出诗人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期待。然而,这种期待并未能实现,反而让诗人陷入了更加孤独的境地。

整首诗语言朴实,情感真挚,通过写景、抒情、叙事,表达了诗人对家乡的思念和对和平的渴望,同时也反映了边塞将士们的辛酸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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