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漳滨卧,年侵血气衰。
据鞍思少壮,揽镜叹清羸。
有病方求艾,无营莫问蓍。
心知出下策,理胜遇中医。
阳燧神逾速,铜仙术尽施。
论功鄙炮制,取穴辨毫厘。
火帝恩光异,炎官绩用奇。
书萤比差似,珠蚁迫方知。
忖物嗟炮鳖,观形笑灼龟。
烟微初炙手,气烈渐钻皮。
闭目书徒展,支头枕屡移。
发狂还自哂,贾勇仅能支。
宋鹢追风日,吴牛喘月时。
忠言劳缓颊,善谑为开眉。
服气工夫远,烧丹岁月迟。
卫生防后患,伐性释前疑。
展转那成梦,呻吟且当诗。
因心念民瘼,出位叹身卑。
欲巳七年病,当从百世师。
保身将保国,未可废箴规。
【注释】年事渐高:年纪大了,身体衰弱。气海(qián hǎi):指人体下部的“丹田”部位。熟生:使……变成熟。生:使……变成熟、变温暖。旅中:旅途中。药物:药品。火攻之策:用火来治疗疾病。艾:一种中药材。灼艾:即艾灸法,是中医的一种疗法。凡二百壮:共施灸二百次,壮是古代计算次数的一种方式。吟呻之际:在呻吟声中。二十韵:诗作共有20首诗。
【译文】我年岁渐长,身体日渐衰弱,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精力充沛。坐在马上,回想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和英俊潇洒;照镜自视,不禁感叹自己的衰老憔悴。生病了才想到艾灸,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也就不去管那占卜吉凶的事了。知道现在的做法是下策,但总比无所作为强吧。太阳神的恩泽光临我身,铜仙翁的神术已不再使用。虽然比不上那些有成就的人,但也算是有了一点成绩。太阳灶的火势神速,铜仙人的神术已不再使用。论功劳,我是鄙陋的;论技术,我是笨拙的。用炮鳖来形容自己,看龟甲被烧时的情形。火势微小时,刚能炙手;火力大时,渐渐钻透皮肉。闭目看书时,书展在眼前;支着头枕着枕头时,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狂笑不止,又自我嘲讽;勉强忍耐,勉强支撑。宋国的船只追不上前面的疾驶,吴国的水牛因为热气喘不过气而显得急躁。忠言苦口劝解,好话说个不停,使人开颜;恶言相逼,使人发怒,令人难堪。服气工夫远,炼丹时间久。预防后患,解除前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呻吟不已当是诗。因心念百姓的疾苦,出位叹己之卑微。已经病了七年,应从百世师学习。保命要紧还是保国要紧?不可放弃箴规。
【赏析】这是一首以议论为主兼有抒情的古诗。诗人通过咏灸的经历和感受,抒发了对人生哲理的思考和感慨。全诗语言平实,情感真切,意境深远,是一首具有很高艺术价值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