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旗旆兮先驱,咽箫笳兮拥归舆。椒醑甘兮牲币洁,如肸蚃兮为之踌蹰。
瞻前山兮嵯峨,指去路兮萦纡。神德大兮报无以称,徒感涕兮长吁。

【注释】

肃:恭敬。先驱:指开路之神。咽:咽气,吹奏乐器。椒醑:用椒花浸制的酒。醢(hǎi):肉酱,这里泛指祭品。如肸蚃(xīhuòchú)兮为之踌蹰:像神性显现出来那样,使他徘徊不前。踟蹰:徘徊,犹豫不决的样子。瞻:看。嵯峨:山高而多石,此借指山岳。萦纡(yíngyū):曲折回旋。感涕:流泪。

【赏析】

这是一首祭祀开路神的乐歌诗,写在祭祀之前为开路神饯行时的场面。

首两句写开路神被迎请出发时的情景。“肃”字是恭谨之意,“旌旗”即“旗旆”,古代行军打仗用的旗帜;“箫笳”,即“箫”和“笳”(两种乐器),这里指仪仗乐器,都是用来开道的神兵天将们所用的乐器。“衔归舆”,是说他们把神舆——装神的车子——衔着护送出去。“衔”字有吞下、含藏的意思,“吐”字有吐出的意思,这里是指把车子吐出山外去了。“咽箫笳”,是说开道的神兵天将被仪仗乐器的声音所吞下。“咽”字有声音被吞没的意思。

三、四两句写送神曲的内容。“椒醑甘”句写神舆出山口前所饮之酒。“椒醑”是用椒花浸泡过的酒,古人认为椒可以辟邪。“牲币洁”是说祭神的牺牲和祭品都很洁净。“如肸蚃”句是说好像神出现了一样。“肸蚃”,本指香气,这里借指神灵出现。“为之踌躇”意思是神出现后,使开路神迟疑不前。“踟蹰”(chíchú)的意思是徘徊,走不进,停住不走的样子,这里是用神出现的幻觉来比喻开路神迟疑不前。

五、六两句写开路神的目的地。“瞻前山”,意思是看前面的山。“嵯峨”,指山高耸而重叠,这里借指山势险峻。“萦纡”,是曲折回旋的意思。“去路”即前面所说的山前的路。

七、八两句写开路神的行程。“神德大”意思是神恩浩荡,其功德无比。“报无以称”,意思是报答不了他的恩情,无法衡量。“徒感涕”,意思是只有感动得流下眼泪而已。“长吁”是叹息声。

【译文】

神兵天将们肃然地举旗执戟,口中呜咽地吹起箫笳,把神舆吐出了山口。神舆前供奉着芬芳的酒和洁净的祭品,好像神出现了一样让他徘徊不前。前方山峰高大重叠,道路弯弯曲曲,难以前行。神恩浩荡,其功德无比,无法报答他的恩情,只有感动得流下眼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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