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时节腊穷天,湖海光浮万井烟。
胜概尚能惊老眼,旷怀无复似当年。
难堪塞雁终联翼,赖有龙驹特象贤。
已约一廛须卜筑,不妨当此共迁延。

【注释】

同:一起,一同。熙绩:诗人侄子名。有美堂:即有美堂。在今江苏苏州。

雪晴时节腊穷天,湖海光浮万井烟。

雪晴时节,天空放晴,大地一片清寒,万物都显露出冬天的姿容;湖海波光荡漾,映照着万家炊烟,景色十分优美。

胜概尚能惊老眼,旷怀无复似当年。

这两句意思是说,美好的景色还足以使老眼为之一亮,然而心胸开阔、胸怀豪情却已经无法再像当年那样了。“胜概”“旷怀”是作者当时的感受,“惊老眼”“不复似”是他当时的心情。

难堪塞雁终联翼,赖有龙驹特象贤。

塞雁(塞鸿),指北雁南迁。这两句意思是说,虽然难于忍受离乡背井的痛苦,但幸好还有如龙驹一样的贤才,使他感到慰藉。

已约一廛须卜筑,不妨当此共迁延。

这两句意思是说,既然已经约定好要在这里建宅立业,那么我也就只好暂时在这里居住下来了;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在此相依为命,共同生活下去。

【赏析】

这首诗写诗人与其侄子同登有美堂,抒发自己对故乡的眷恋之情,以及对自己年华老大、壮志难酬的感慨。

首句点明时间,交代登楼的时间和季节,同时写出登楼所见的景致。“雪霁”,说明天气转晴。“腊穷”,指腊月将尽。“光浮”二句写楼前水光与楼前烟景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美丽动人的图景。“万井”指众多村落,“烟”字既写村舍,又写远山。“湖海”句是说湖光山色,波光云影,相互辉映,分外妖冶可爱。

颔联写登楼时的情景和感受。诗人由上句中“雪晴”二字联想到“老眼”,便觉得眼前景色虽然美好,但已不再像往昔那样令人振奋了。这两句以“尚能”领起,表示虽有老眼之衰,而胸襟仍阔大,精神未减当年。“不堪”二句紧承上文而来,写诗人登临有美堂后,触景生情,想到塞雁终年结队南飞,不禁引起归思,但又有赖于龙驹般的人才来安慰自己。“特象贤”即特别像贤才一样的人,意谓自己尽管不能随雁南飞,但仍然希望像龙驹一样有贤才来作伴和自己一道生活。

颈联写诗人对故乡的眷恋之情。这两句是说:虽然已经约定在有美堂里定居下来,但还是应该暂且留在这里等待消息。这里既有对故乡的依恋之情,也有对前途尚未可知的担忧之意。

尾联写诗人与侄儿同在有美堂暂住下来后的打算。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约定好要在有美堂里定居下来,那我也只好暂时留在这里等待消息了。这里既是说暂时留居,也是说要待机而动。

全诗写景叙事,抒情言志,情景交融,意境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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