窾木饕风耐岁寒,轮囷入用固知难。
不才果得全樗散,且伴幽人涧谷盘。

【注释】

窾(kuǎn):同“剜”,挖掘。

轮囷:曲高貌,指木材的纹理弯曲。

樗(chū)散:不成材的木料。

幽人:隐者。

盘:盘桓,徘徊。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自述自己不才,但也能成材,且愿与隐者为伴,在涧谷中徘徊。全诗语言平实质朴,表达了一种豁达、坦然的人生态度。

诗以“窾木”开首,取“窾”字有双重含义,一是音相近的“剜”,即挖掘;二是音近义通的“卷”,即弯曲的意思。“窾木饕风耐岁寒”,说的是窾木能够经受住严寒,不被风刮去,这一句用一个“耐”字表明了材质之硬。“轮囷入用固知难”,说的是窾木的纹路曲折而深曲,所以加工起来十分困难,这是对材质特性的进一步揭示。两句通过写窾木的特性,暗示了自己虽非良材,但也并非完全无用,只是不能像大材那样直接有用而已。

第三句“不才果得全樗散”,说自己虽然不能成为什么大材,但是也不至于像樗木那样的不成材,因此可以算是个“不才”。“果得”一词,表现了作者对自己才能的一种自嘲。“且伴幽人涧谷盘”,意思是说,既然不能成为什么大材,那么我就只好与隐者一起在涧谷里盘旋了。“涧谷盘”三字,既写出了辋口的地理位置和环境,又写出了作者的心境,他在这里与隐者盘桓,就像辋口山中的泉水一样自由流淌。

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王维晚年的生活是很闲适的,他的这种心态与他早年怀有的壮志豪情形成了鲜明对比。然而这种闲适并不是消极的,而是积极地寻找生活中的快乐和自我价值,体现了诗人豁达、坦然的人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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