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二十三年,来呼溯峡船。
昨游春梦尔,故友晓星然。
廉誉盈诗卷,忠谋在奏编。
阿蒙顽自若,应笑老穷边。

【注释】

题黎榷院诗轴:为黎州榷院写的诗。黎,古县名,在今四川汉源县东北。榷院,官署名,掌盐政、茶马、市舶等事。

呼溯峡船:溯指溯流而上,峡即峡谷。溯峡船,溯流而上之船。

春梦尔:指春天的梦境。

晓星然:天刚亮时,星星还隐约可见。

廉誉盈诗卷:以清廉正直的声誉充满诗卷。

忠谋在奏编:忠诚的谋略存在于奏议之中。

阿蒙顽自若:阿蒙山高峻,人难以攀登,故称“顽”。

应笑老穷边:应嘲笑自己年岁已老却仍生活在边远地区。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于公元1782年来成都后所写。当年作者赴成都途中曾路过黎州(今四川汉源),并写了一首《题黎榷院诗轴》。

首联“别二十三年,来唤溯峡船。”是回忆与黎州榷院告别的时间和情景。当时作者离开黎州已是二十三年了。“别”,离别,是作者对黎州榷院的印象和情感。“来唤”,归来召唤。“溯峡船”,指归途中逆着江水上行的船只。此句是说,自从离别以来,作者一直思念着黎州榷院。

颔联“昨游春梦尔,故友晓星然。”是追忆黎州榷院中旧日的友情和景仰之情。“昨游”,昨天游览。“春梦”,指梦中的情景。“尔”代称黎州榷院。“晓星”,晨星,指早晨的星星。这两句意思是说,昨夜游览了黎州榷院,梦中见到老朋友,黎明时分看到星星闪烁。此联是说自己虽然离开黎州多年,但梦中常到那里游玩,梦见黎州榷院的人和事,醒来仍然记忆犹新,仿佛还在眼前。

颈联“廉誉盈诗卷,忠谋在奏编。”是说自己虽然离开黎州多年,但黎州榷院的廉洁和忠诚的精神依然充满自己的诗稿和奏疏中。“廉誉”,清白的名誉。“诗卷”指诗稿。“忠谋”,忠诚的谋略。这两句是说自己虽然离开黎州多年,但黎州榷院的清白的名誉和忠贞的谋略依然充满自己的诗稿和奏疏中。这是对自己过去行为的回顾和总结,也是对自己未来的期许和勉励。

尾联“阿蒙顽自若,应笑老穷边。”是说自己虽然年迈体衰,但仍像高山上的阿蒙山一样坚毅不屈。“阿蒙”,指阿蒙山,又名邛崃山。唐宋时有邛州、眉州、嘉定府三郡合称,因岷江流经其下,故又称为岷峨,又称大峨、小峨,又名峨眉山。《太平寰宇记》引《华阳国志》曰:“蜀都邛崃之颠有山焉,上有石室曰阿岺,一名邛峤……其巅有穴名曰阆风。”这里指阿蒙山。“阿蒙顽自若”,意为像阿蒙山那样高耸入云,屹立不动。这是指自己的坚强意志和不屈精神。“应笑老穷边”,意谓应当嘲笑自己年岁已老却仍生活在边远地区。这是指自己的贫贱处境和自己所处的艰难困苦的环境。这两句是诗人的自我解嘲。他以阿蒙山的比喻表达了自己的坚定意志和不屈精神,并以自嘲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贫贱生活的无奈情绪。这种自我解嘲的表达方式既体现了诗人的乐观精神,也显示了诗人的幽默感。

整首诗通过回望过去与黎州榷院的深情厚谊,回顾了自己过去的行踪足迹,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黎州榷院的深深怀念和感激之情。诗人用简洁明快的语言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慨和思绪,语言优美流畅,意境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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