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点红随雪浪翻,恍疑身到武陵源。
归来上界多官府,人与残花两不言。

【注释】

①丁酉:唐玄宗天宝三年。②同部中诸公:指在朝廷任职的官员。③坐枕流亭:坐在枕流亭下。④放闸桃花:指桃花水闸。⑤集芳:聚芳园,即集芳阁。⑥禁峑:禁止践踏。⑦武陵源:武陵溪流,传说是渔人捕鱼的地方。⑧上界:指天上。⑨官府:指皇帝的官署。⑩残花两不言:与落花不说一言。

【译文】

二月二十日与在朝的各位官员游下竺御园,坐在枕流亭观赏桃花,数万桃花随着流水而下,接着来到集芳园,也是禁止践踏。海棠满山,郁李绕槛,简直不像人间的世界。第二天入朝,而桃花几枝零落,窗外未时内直,则海棠、郁李各一株方开,于是赋了二首绝句。

红霞万点随雪浪翻飞,恍惚间身已到武陵源。

归来天上多官府,人与残花两不言。

【赏析】

此诗作于公元758年(唐玄宗开元十二年)春天,诗人正奉诏出巡。诗写春游之乐和暮春之感,抒发了诗人对美好景物的喜爱之情。

首联“万点红随雪浪翻,恍疑身到武陵源。”写春光明媚,桃花盛开,万点红霞随雪浪翻滚,使人仿佛身临武陵源仙境。“万点红”指桃花盛开,色彩斑斓;“雪浪”形容水流湍急,波涛翻滚。“万点”,既指桃花之多,又形容桃花之盛。“红”与“雪”相对,形成鲜明对照。“翻”字写出了桃花随风飘荡的态势。“恍疑”两句是说:我恍惚之间,竟好像到了武陵源那样美丽的仙境。

颔联“归来上界多官府,人与残花两不言。”写诗人游览完毕,回到宫城,只见官府众多,与落花都不再说话。这里用典。据唐代崔颢《黄鹤楼》诗云:“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这里的“晴川”、“芳草”,都是楚地景物,后来常用来代称湖北地区。“上界”,指京城长安。“官府”,借指朝廷中枢或高级官僚。“人与残花两不言”,意思是:回到上界的人很多,而那些已经落花凋谢的树木,也不再向人们打招呼。“两不”,是“都不”的意思。“言”是助动词,无实义。

从诗的内容来看,这首诗写景状物都很出色,但全诗写得并不流畅,有的地方显得生硬。如“万点红随雪浪翻”一句,如果去掉“红”字,改为“万点随雪浪翻”,意思就通顺多了。另外,“上界”,应为“朝廷”,因为作者此时正在长安任左拾遗等职。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上有其独特风格。全篇以“红”“白”为主色调,通过对比手法描写自然景物,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形象和鲜明的审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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