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传哀讣泪难禁,忆在樗庵别至今。
遗迹几何留子墨,知音多是惜人琴。
汝身汝伯相为命,一死一生尤痛心。
幸是栖鸾本无意,遽令题墓向空林。
【注释】
悼刘主簿:悼念刘主簿。刘,刘孝廉,作者的朋友,因遭贬谪,故作此诗哀悼。
樗庵:樗(chu 树名),木性坚好者,音同樗,故称,指隐士的住所。
子墨:指刘主簿的文采。
知音:知己之交;有共同语言的人。
汝身汝伯:你我都是人。汝,对对方的敬辞。
一死一生:生与死的关系。一说生死如梦,如梦一场。
幸是栖鸾:指刘主簿像鸾鸟一样高洁。
题墓:为死者立碑。
【赏析】
这是一首悼亡诗。诗人在接到友人刘主簿的噩耗后,悲痛欲绝,泪流不止,于是写下这首诗来表达自己的哀思。
首句“忽传哀讣泪难禁”,是说突然传来了刘主簿去世的消息,自己悲恸得难以抑制,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哀讣”(丧事的消息),即“哀告”,这里指噩耗。“泪难禁”说明诗人悲痛之深。“忆在樗庵别至今”,诗人想到与刘主簿最后一次分手是在樗庵,到现在已经有很久的时间了。“樗庵”,即《樗庵杂录》中的“樗庵”,指刘主簿的隐居之所。
次句“遗迹几何留子墨,知音多是惜人琴”,是说刘主簿留下的遗迹不多,只有一些诗文和琴声值得后人传诵。“子墨”指文稿、文章等。“知音”指知心朋友、知己。诗人说,那些值得传颂的文章和琴声,都只是刘主簿生前的一些琐事和逸闻趣事。这些遗物虽然不多,却足以让人感到惋惜。这两句是说,虽然刘主簿的事迹并不多见,但他留给后人的东西却是珍贵的。诗人用“遗迹”与“子墨”,“知音”与“琴”相对照,表达了他对刘主簿的深厚友谊和对他作品的珍视之情。
第三、四句“汝身汝伯相为命,一死一生尤痛心。”是说刘主簿和我都是人,我们相互依存,生死相依。“汝身汝伯”,是说刘主簿是我最好的朋友。“汝伯”是古人对自己的谦称,意为“我的兄弟”。这句诗的意思是说,我和刘主簿都是凡人,我们的生命是相互联系在一起的。“一死一生”是指生与死的关系。这里的“一”与“生”、“一”与“死”都是相对的概念,意思是生命是有限的,而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诗人通过这句话表达了他对刘主簿离世的深深悲痛和无奈之情。
第五句“幸是栖鸾本无意,遽令题墓向空林”,是说幸运的是刘主簿就像栖息在树枝上的鸾鸟一样高洁,没有沾染世俗的名利之心。“栖鸾”指的是隐居山林的隐士,这里的鸾鸟指的是刘主簿。这句诗的意思是说,刘主簿没有沾染世俗的名利之心,他的离去令人痛心。“遽令”是突然的意思,“题墓”是刻石纪念的意思。这句诗的意思是说,刘主簿的离去是如此突然,使得人们不得不为他立碑纪念。
整首诗通过对刘主簿的怀念之情,表达了诗人对生死、友情和人生的深刻思考。诗人用简洁明快的语言,将刘主簿的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使读者能够感受到他对这位朋友的深情厚谊。同时,这首诗也展示了诗人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审美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