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蚋醯边闹似雷,乞儿争背向寒灰。
长平失势见何晚,栗里息交归去来。
休问江湖鱼有沫,但蕲云水鹤无媒。
岩扉岫幌牢扃钥,不是渔樵不与开。
【注释】
1.息斋,即张籍的书房。2.聚蚋(xù),一种蚊虫,形似蝇而小。3.寒灰,指灶火灭了。4.长平,地名,在今河北邢台西南。5.栗里,地名。6.鱼有沫,《庄子·外物》篇: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老聃博古知今,学贯中西,通达天地之性,明见宇宙之理,其学无所不包,无所不备,何谓也?”孔子曰:“夫得道者德足以怀远,才足以利物……鱼有水则化为龙,人有一德必有以报之。故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今君虽欲无死,尚可得乎?昔夏桀不务德而好鬼神,信巫术,重淫乐,听妇人之言而杀关龙逄;殷纣好酒淫乐,又听妇人之言杀王子比干;周幽王惑褒姒之语而杀进谏之太傅杜伯;楚怀王信谗而杀忠臣屈原;赵高诬害忠良李斯;陈胜、吴广起兵诛秦时,天下豪杰并起,皆思复秦,然陈胜败,吴广降,豪杰尽矣!夫鱼得水化龙,人得志则生变,此其常情也。今君既已失势,又不知引咎自责,反欲求死,岂不难哉!” 栗里,地名,在今陕西洋县北四十里。7.云水鹤无媒,意喻隐居。8.岩扉岫幌牢扃钥,意为山居清幽。9.不是渔樵不与开,意为不是渔樵之人是不会来打开门的。
【赏析】
这是一首寓言诗,诗人假借“渔樵”自况,表明自己不愿出仕,要归隐山林的决心。
第一首:
“聚蚋醯边闹似雷”,写蚊子群集一处嗡嗡地飞来飞去,声音像打雷一样响亮。这里以蚊子为喻,形象生动地描绘出“聚蚋”(聚蚊)的喧嚣场面。
“乞儿争背向寒灰”,用“寒灰”比喻“乞儿”,以“争相”表现乞丐们争着往炉中添柴的情景,暗喻这些饥肠辘辘的乞丐正争相向施舍他们的人们讨些残羹剩饭。
第三首:
“长平失势见何晚”,意思是说:即使长平失势(赵国名将白起在长平之战中获胜,使秦军损失惨重)还不算太晚。“栗里息交归去来”,表示从此再也不与这些人交往,不再过这种生活了。
第四首:
“休问江湖鱼有沫”,意思是说不要去询问江湖中的鱼儿是否被污染。这里以江湖中的鱼儿为喻,比喻那些身居官场的人,不要追问他们是否受污染了。
第五首:
“但蕲云水鹤无媒”,意思是只希望像云中白鹤那样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不要有媒介(媒人)牵线搭桥似的去结交什么朋友。这里以白云和白鹤作比,表示自己要像它们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不要有任何人或事来打扰。
第六首:
“岩扉岫幌牢扃钥”,意思是说:这扇岩壁门户、这面山崖窗纱都牢牢关闭着、锁上了,外人是进不去的。“不是渔樵不与开”,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渔夫和樵夫来访,这门是不会开启的。这里用“岩扉岫幌”比喻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