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岁官还势亦勤,飘然单舸下长津。
风江无定收帆早,夜浦多虞击柝频。
俸辍稻粱虽怕乏,值轻鱼蟹不嫌贫。
苍波古木应如旧,惆怅经由又隔春。
【注释】
忆江上:怀念江上的景色。
故岁官还势亦勤,飘然单舸下长津:回想去年离开时,官任也勤勉,如今独自一只小船顺流而下到长江口。
风江无定收帆早,夜浦多虞击柝频:风大江面波涛汹涌,要提前收起船帆;夜晚行路的人很多,敲着梆子报晓的更夫也更多了。
俸辍稻粱虽怕乏,值轻鱼蟹不嫌贫:我虽然已经辞去俸禄,但即使吃不起白米饭和粗粮,也不会觉得缺少。
值轻鱼蟹不嫌贫:因为鱼和小蟹都是自己打捞上来的,不会嫌贫。
苍波古木应如旧,惆怅经由又隔春:苍茫的水波,古老的树木应该还是那样,但我已经经过这里很多次了,而每次春天又过去了。
【赏析】
这首七绝,是诗人罢官后归隐江南,在一次归途经过长江时所作。诗的前半部分写自己归隐后的恬淡闲适;后半部分写归隐生活与官场生活的对比感慨。首句写去年离京时的情景;二句说自己现在已归隐,乘舟顺江而下,心情舒畅;三、四句写沿途所见之景;五、六句写自己对归隐生活的满足感;末句写自己对宦海沉浮的无奈与惆怅。整首诗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归隐之情。
“故岁官还势亦勤”,这一句看似平淡,实际上包含着作者对过去的留恋与不舍:“飘然”二字则写出了作者的轻松惬意,一“飘”字,便将那种悠然自得的心情跃然纸上。
“风江无定收帆早,夜浦多虞击柝频”,两句紧承前句而来,写舟行途中所见之景及自己的感受。“风江无定收帆早”中的“无定”一词,写出了风浪的多变,也写出了作者的游心于天地之间,不拘小节。“夜浦多虞击柝频”中的“多虞”二字,既表现出了夜行的艰辛,也写出了作者的孤独与寂寞;“击柝频”则写出了夜行的艰难,也反映出作者内心的焦虑不安。这两联通过描写旅途中的种种艰辛,表达了作者对归隐生活的喜爱与向往。
“俸绌稻粱虽怕乏,值轻鱼蟹不嫌贫”这两句,则是作者对自己归隐生活的一种自我肯定。他虽然已经辞去了俸禄,甚至有些担心自己连饭都吃不饱,但他却依然能够坦然接受这种生活状态,因为在他看来,打鱼捕蟹等生活虽然艰苦,但并不至于穷困潦倒。这里的“俸绌”并非指物质上的匮乏,而是指失去俸禄带来的精神压力与束缚。同时,这两句也表达了作者对自然生活的热爱与追求。
“苍波古木应如旧,惆怅经由又隔春”,这两句则是诗人对自己归隐生活的感慨与思考。他看到那些苍茫的水波、古老的树木依旧屹立在那里,不禁感到一阵惆怅,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经过了这里无数次了,而每一次春天又都过去了。这两句既反映了作者对自然景色的赞美,也表达了他对过去时光的怀念与留恋。
这首诗以简洁的语言描绘出了一幅美丽的江南水乡图,同时也表达了诗人对归隐生活的喜爱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