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轻千里,重临贲一邱。
留欢不暖席,索去忽扁舟。
惜别犹班草,传声可置邮。
踌躇搔白首,独上仲宣楼。

【注释】

邹次贾:即邹捷,字次贾。临川:郡名,治所在今江西省临川县。二首:指《送别》的第二首和第三首。《古诗十九首》中,作者用“班草”喻指赠别诗,而“置邮”则指寄信。仲宣楼:东汉末年祢衡所居之楼。

【译文】

步行轻快地走千里路,又重游贲丘这小丘山。

留欢宴席不暖席,离别时突然坐扁舟。

惜别之情犹似王粲之笔,传递消息可用传书。

徘徊搔首思归去,独自登高访仲宣。

【赏析】

此诗为送别之作,是《古诗十九首》中的一首。

第一首写诗人与友人告别时的情景。首句“徒步轻千里”,言其行程不远;二句“重临贲一邱”,谓又到故乡。两句合起来说,既表现了旅途之短,又暗示了归心之切。三四句,写饯别场面。“留欢不暖席,索去忽扁舟。”这是对朋友深情的挽留,但对方却急于启程,辞别之后很快便扬帆而去。这里,既写出了朋友的急切,也表达了诗人自己内心的不安。五六句,描写离别后的情态。“惜别犹班草”(王褒有《东陵侯碑》,文中称王元长),意即依恋不舍;“传声可置邮”,言虽远行,仍可托付书信。七八句,写依依不舍的情状。“踌躇搔白首”,“踌躇”是徘徊不进的意思;“搔白首”是表示头发花白,年岁已高。这两个动词连用,更显得情意缠绵,难舍难分。“独上仲宣楼”,用典出自《三国志·魏志·陈群传》。陈群在荆州时,曾与刘备相会于樊口鲁肃宅(即鲁子敬台)上,备以羽扇自持、手持纶巾待客,群乃命备升阶就坐,然后与备共谈。后来刘备称帝建号,以群为丞相,并让关羽守荆州,诸葛亮镇南中,均因群力排异己、任贤才之功。这里用以自喻,说自己虽有老之将至,但仍然希望像陈群那样,能为朋友出谋划策、荐拔人才。

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情感真挚动人。诗中写景抒情,情景交融,意境优美,含蓄蕴藉,耐人寻味,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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