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路上月华明,大药还从此处生。
记得古人诗一句,曲江之上鹊桥横。
【注释】
西南路:指长安通往四川、云南的西南官道。月华明:月光皎洁明亮。大药:仙家所修之药物。生:生长。古人:作者自指,指唐代诗人李白。曲江:唐长安城东南隅的一条水滨,为游览胜地。鹊桥:传说中织女与牛郎相会的地方,位于银河之上。此句意谓诗人在成都,怀念故乡,遥想当年与朋友相聚的情景。一作“金阙前头鹊桥横。”
【赏析】:
诗写于唐天宝末年(公元749~756年),时李白流落蜀中,寄居浣花溪畔。
首句“西南路上月华明”,起调高亮。西南官道,是李白由蜀入川必经之路,而月明星稀之夜,又是他最易触发乡思的时刻。这两句点明题旨,表明全诗要写的内容,并从月夜登程的角度落笔,以景衬人。次句“大药还从此处生”,承上启下,承接上句“月华明”之意,说明此地是炼就金丹之处,也是诗人修炼之所。
三四两句“记得古人诗一句,曲江之上鹊桥横”,是本诗的关键。诗人把记忆中的诗句与眼前景物联系起来,使读者感到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景象。“记得”二字,既照应了题目中的“诀”(诀辞,即秘诀),又为后文的想象作了铺垫。“古人”,即指诗人自己,这里用了一个典故,据《太平御览》卷八四三引王隐《晋书》:“汉末,有神祠,曰青羊肆社,祀杜主,号杜圣公,杜宇精魂也,处木叶之岁,长不食五谷,常以竹实续命,故蜀人称之为杜君;后遂谓之杜圣。”杜甫有一首《杜陵叟》,其中有“杜曲幸有桑麻田,交柯翼翼如云稠”等句,可见杜工部对杜君十分崇拜。后来,人们就把杜君称为药父。
“曲江”,是秦时皇帝游猎之地,汉武帝曾于此设曲江宴会,宴后赐给大臣们各一枚大药丸。后来,人们就把“赐大药”作为炼药的代名词。因此,“记得古人诗一句”一句,实际上是说“记得古人赐我大药的一句话”。诗人通过这一典故,巧妙地将个人的命运与历史上的人物联系在一起,表达了自己渴望成仙的志向和愿望。同时,这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动荡不安、人民渴望安宁的心理。
最后两句:“鹊桥横,牛女分。”这两句诗是全诗的高潮。它以牛郎织女的传说故事为背景,形象地描绘出一幅美丽的画面:在银河之上,有一座鹊桥横跨两岸,桥头有喜鹊相伴而行。这两句诗既与第三句的“曲江”相呼应(因为鹊桥是传说中的银河渡口),又在第四句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发挥(因为牛郎织女的故事发生在天河之上)。这样,诗人就把眼前的景象与历史传说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统一的画面。同时,它也为全诗增添了一种浪漫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