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溪虽接壤,春末始尝茶。
旋汲邻僧水,同烹北苑芽。
月圆龙隐鬣,云散乳成花。
贡入明光殿,分来王谢家。
【注释】
试:尝试。
建溪:在福建闽北,是著名的名茶产地。
龙隐鬣:月圆时龙的角藏在云里,乳成花。
王谢:晋代王导、谢安两家都是世家大族,所以后人称富贵人家为王谢之家。
【赏析】
这首诗写于元稹任膳部郎中兼知制诰期间。元稹曾作过《月夜联句》诗,“建溪”即指建溪茶,是元稹自注的。诗中描写了烹茶的情景和品茗的感受,表达了饮茶时对自然美景的欣赏。
首句写茶树生长之地,次句写采茶时节,第三句写煮茶用水,第四句写煮茶用具,最后一句写饮茶之乐。此诗以茶为题,实为咏茶,全篇不着一个“茶”字,却处处有画。
前四句写烹茶的过程与条件。诗人先从地理方位写起,说茶树生长在闽北建溪(今福建建瓯一带),这里虽然靠近建溪,但直到春末才开始采摘茶叶。然后写到煎茶的水。“汲邻僧水”,说明水来自邻居和尚那里;“同烹北苑芽”,说明用的就是建溪的嫩芽。这两句既写出了茶的产地,又写出了烹茶所用的水。
后四句写煮茶用具及煮茶时的情景。“月圆龙隐鬣”,这是说月亮圆满的时候,龙的尾巴藏在了云里;“乳成花”,是指煮茶时,茶水沸腾成了花的形状。这两句既是写景,又是写茶。
最后两句写煮好茶之后,分给贵族们饮用。这两句是说,好的茶叶献给皇帝,供他们享受;而自己则分给了王公贵族。
此诗虽未直接点明茶事,但是通过描绘煮茶的全过程,以及茶具、茶色、茶香、茶味、茶形等细节,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如诗如画的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