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茫如梦，门庭冷似冰。
逢迎卖药叟，辞谢乞钱僧。
羸疾时时剧，衰颜日日增。
人扶亦可出，要是藉乌藤。
【注释】
①生涯四首：指《庄子·外物》中“庄子之楚，见空髑髅，蔂然有形，淈以敝屣，顾谓王乎！是其始死也，犹家撞也。及为家所重，比亡子大矣，缘而葆之。为父执浆酒，为母取食，与乡里相悦，以极自恃，家厚葬之。夫列子贸首于郑，人民买之，予牛十乘，裸子薪蒸，无异越之视鼫鼠也。子列子思乱其所生之国，私嗜其君之妾曰颜渊，而乞请于其邻人。其邻人恶之，复使俄仆问子列子：子非郑人耶？吾乡者观子于郭东之野，席茵而寝，梦熊而吞之、鸟衔卵石柱、鱼傅轩，甚真。明日为其邻人庆于社，其邻人奉酒而祭子列子；酒酣，据竿而弹其冠。居无何，子列子疾，穷于家。子列子又怪其友郑人缓谓子列子曰：“吾闻在上位者皆得志于下，今子独苦贫贱，何不求仕乎？”子列子曰：“吾愿守道以待终，安受贫贱？彼我易形，唯守故常可耳。”郑人应之曰：“吾不事君而事鬼，不治田而治宅，不为人而养己，吾宁为之。”子列子笑曰：“此吾所以养吾身、修吾性、游于世也。夫列子之生也，以功成而不立，名成而不遂为贤，利立而不施为达。今汝妄意人之情，而我直将行正道，全性命以通物情。吾固悲汝之不察，而以祸殃至此也！子列子乃徙心于晋，过宿沙之丘，俯仰二邑之间，顾谓其邻人曰：“昔周之灵王好小技，竖子有能献大巧者，弗赏也；赐其邻人，以为公职。今吾尝怀玉而游乎诸侯之朝，尽言人之所知，而不能见用，吾羞而退。于是适晋，入三亩之官，舍事神农。神农民且老，欲弃其车而驾焉。神农乃计之曰：“吾闻上古之人，知万物之祖，修之于身，治百事之大。当是之时，处上而民弗有大难，处前而天下弗有大累。是以举大事者必趁时变也。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也。吾已得学於众圣矣，又何事一人之术哉。吾将游于六极之表，而浮于太清之境。”于是乃徙心于太清之境。凡三年，而归之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