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光岂不好,老境独无欢。
百步未为远,一尊聊自宽。
泽枯波尚绿,霜薄叶初丹。
矫首问来雁,中原应苦寒。
【注释】东冈:即东岗,在河南巩县西南。缭:曲折环绕的样子。舍北:作者住所的北面。
年光:岁月光景。
百步未为远:百步不算很远。
一尊:指酒樽。
泽枯波尚绿:水枯竭了,但河中的水草却还是那样碧绿。
霜薄叶初丹:霜降不浓,叶子刚变成红色。
矫首问来雁:抬头望着南飞的大雁。
中原应苦寒:中原地区应当十分寒冷。
【赏析】这是一首羁旅怀归之作。诗人因受排挤,被贬谪到南方某地,远离故土和亲人,心情十分郁闷。诗中以“自东冈缭出舍北”起笔,点明自己身处的位置,并从远处眺望,抒发对家乡的眷恋之情。以下四句写自己的感受:“年光岂不好?老境独无欢。”“年光”,指美好的时光,这里指岁月。“老境”指老年的生活处境,也指自己的心境。这两句意思是说岁月美好,可惜自己已到了暮年,没有欢乐可言了。诗人感叹时光流逝,自己年事已高,却依然得不到朝廷的重用和理解,只能孤寂无聊地度过余生。“百步未为远,一尊聊自宽。”诗人想,人生在世,能有几许日子呢?我虽然年纪已经老了,但还不至于走到尽头啊!于是便借饮酒解闷来消磨时光,聊作自慰。
后四句诗人由眼前的景物想到遥远的家乡,想到北方的亲人,想到中原一带的天气,表达了他对祖国的眷恋之情。“泽枯波尚绿,霜薄叶初丹。”诗人看到秋水之边,水草丛生,水面上的绿藻还泛着绿色的光泽;而岸边的树叶则刚刚变红,显得特别鲜艳。诗人看到这些景象,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感慨。他想到自己虽然已经衰老不堪,但却依然健在,而那些像自己一样衰老的人却已经离世,不禁黯然神伤。“矫首问来雁,中原应苦寒。”诗人抬起头来,向天空望去,看到了一行行飞过的大雁。他想到这些南飞的大雁正是秋天的象征。而中原地区应当十分寒冷,那里的人民一定在过着艰难的生活。想到这里,诗人不禁心生哀怜之情。
这首诗是一首抒情小诗,诗人用简洁的语言、生动的景物描写抒发了自己晚年的孤独与寂寞以及对家乡和家人的思念之情。全诗语言朴实自然,感情真挚深沉,给人以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