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关心已自悲,劫灰满眼更增欷。
山川壮丽昔无敌,城郭萧条今已非。
窣堵招提俱昨梦,祝融回禄尚馀威。
故交减尽新知少,纵保桑榆谁与归。
【注释】
丁巳:年号,这里指宋宁宗开禧元年(1205)的大火。
窣堵波:印度佛教中的一种石塔,形如覆莲。
祝融:传说中的南方火神。
回禄:传说中北方的水神。
【赏析】
这是一首记事抒情诗。诗人在火灾中失去亲人、家园等财产后,经过数年才得重见天日。因此,他在诗中抒发了对过去美好时光的回忆和对现实不幸命运的哀伤之情。
首联“予数年不至城府丁巳火后今始见之”,意思是说:我几年没有到城里去,等到大火烧掉城府时,我才看见它。“予”是“我”的意思,“数年”是指灾前几年的时间。“丁巳”是宋宁宗开禧元年的年号。“城府”即城池,这里指京城临安。“始见”是“初次见到”。
颔联“陈迹关心已自悲,劫灰满眼更增欷。”意思是说:过去的陈迹令人伤心,眼前的残破景象令人更加悲伤。“陈迹”指往日繁华的遗址,“关心”犹言牵挂。“劫灰”指大火后的瓦砾。“更增欷”是说更加地悲伤。
颈联“山川壮丽昔无敌,城郭萧条今已非。”意思是说:山峦河流昔日壮观无比,如今却荒凉冷落;城郭宫殿昔日富丽堂皇,如今却荒芜颓败。“山川壮丽”指临安城外一带,“山川”指山水风光。“昔无敌”是说昔日非常雄伟。“今已非”是说现在已大不同于往日。这两句写灾前临安的繁荣昌盛,与灾后荒凉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尾联“窣堵招提俱昨梦,祝融回禄尚馀威。”意思是说:那佛塔、寺庙都是往昔的梦境,而南方火神、北方水神仍然拥有余威。“窣堵”指石塔。“招提”为梵语僧伽的译音,即佛寺。“回禄”指古代神话中的南方火神祝融氏,又名回禄或回禄将军。《左传·昭公十六年》载:“楚子使荡侯执戈于庭,曰:‘南冠而贯者,祝融也!’师申问曰:‘谁御?’曰:‘舒州人也……’”又《国语·鲁语上》云:“祝融故墟在长沙及临湘。”可见祝融是南方火神。“回禄”是北方的水神名。“尚馀威”指他们还有威力。
这首诗通过诗人亲身经历的一次火灾,表达了他对过去美好岁月的追忆和对现实的感慨。全诗语言简练,感情真挚,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