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苦陈夫子,欣闻病肺苏。
席门迁次数,僧米乞时无。
旨蓄亲庖急,青钱药裹须。
我场方不给,何以絷君驹。
【注释】
①劳苦陈夫子:陈师道(字履常)因母老多病,在乡里时曾作诗自述其境况。
②欣闻病肺苏:听到他病愈的消息。
③席门迁次数:指家中贫寒,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④僧米乞时无:寺院的僧人也常常向他乞讨。
⑤旨蓄亲庖急:意思是他的家厨里没有肉食可以备办。
⑥青钱药裹须:是指药物和药材需要购买。
⑦我场方不给:我家中正缺少这些东西。
⑧絷(zhe):系住。君驹:你驾的车马。
【赏析】
此词为赠陈履常之作,表达了作者对他家境贫寒的同情。
上片写陈师道病愈之喜,下片写陈师道生活贫困之状。“劳苦陈夫子”是说陈师道身体有病却仍然勤于写作和讲学,表现其勤奋好学;“欣闻病肺苏”则说他听说自己的病已痊愈了。“病肺苏”,是希望他能重获生机之意。“席门迁次数”,写他家穷得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可见家境之贫;“僧米乞时无”,写他连寺庙里的人也经常向他乞讨,说明家境更加困窘。“旨蓄亲庖急”,“旨”通“脂”,指食物中的脂肪,这里指猪肉,“亲庖急”指家中缺少荤菜,“急”,紧迫的意思,表明陈师道家境贫苦到了极点。“我场方不给”,写自家正缺少这些东西。“絷(zhí)君驹”,用《论语·子罕》“夫子患莫我知”句意,以“絷”代“患”,意谓陈师道驾着车马去远方求教,而家里又缺少东西,不知他能不能成行。
全词以“赠陈履常”为题,但词中并未直接提及他的名字,而是从陈师道的身世和处境落笔,先写他病愈之喜,然后写他生活之困;先言其为人,后言其事;先叙事,后抒情;层层深入,步步展开,使读者仿佛看到一位穷苦的文人的形象,真切地感受到他对陈师道的同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