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济朝饥进汤饼,谁何午睡属新茶。
读书隐几聊复尔,谢客扃门岂不佳。
【注释】
昼卧:白天躺着。口占:即口咏,口头吟诵。康济:指宋代范仲淹(字希文)为庆历年间任参知政事时,曾救济灾荒,开仓放粮,使百姓得以度过饥荒。汤饼:指粥,泛指食物。谁何:问候。午睡:中午休息。新茶:刚泡好的茶。隐几:靠在桌边读书。聊复尔:姑且如此。谢客:谢绝宾客,闭门不出。
【赏析】
《宋诗选注》引胡仔曰:“此首言康济之德,而属新茶于午睡,盖其平日以康济为己任,故能安眠也。”又引吴处厚的《青箱杂记》云:“范文正公尝作《昼卧偶成口号》云:‘读书隐几聊复尔,谢客扃门岂不佳!’”胡氏以为范诗“非康济朝饥进汤饼之比”,是也。
范仲淹自谓“忧劳可以兴国”,而又能“居安思危”。他常以天下为已任,日夜勤政,“每临大事,毅然独断”。他的这种精神,反映在许多诗中,如《岳阳楼记》所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虽身处逆境而不灰心丧气。《昼卧》这首诗就是表现他这种不屈不挠、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
前半首写范仲淹的勤奋刻苦。诗人说他“昼卧口占”,说明他在午睡的时候,仍口诵诗句。这“昼卧”二字,就突出了他不因疲劳而懈怠,而是抓紧时间,利用一切时间来读书和吟诗的特点。“口占”二字,则写出了他那种“孜孜汲汲”的精神。范仲淹是一个有远大理想和宏伟抱负的人。他在《岳阳楼记》中写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就是他之所以“康济朝饥进汤饼”的原因。所谓“康济”,即救济;所谓“饥”,就是贫困。“汤饼”,即食物。这里说“康济朝饥进汤饼”,意思是说,他为了救济人民,不顾自己饥肠辘辘,而从早到晚地奔波着。
后半首写范仲淹的谦虚谨慎。范仲淹虽然“康济朝饥进汤饼”,但他却并不因此沾沾自喜,忘乎所以。相反地,他却十分谦恭谨慎,不敢怠慢。“谁何”二字,是说他对来访的人问话很客气。“午睡”二字,则是说他中午休息得很香甜。“新茶”二字,则是指刚刚泡好的茶。诗人用这样三个词组,把范仲淹的勤政爱民和他虚怀若谷的品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范仲淹的这两首小诗,写得平易浅近而有深意。它既反映了作者的崇高理想和伟大抱负,同时也表现了作者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可贵品德。